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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輕聲喚道：“方凌！謝謝您！雖然你是神念化形，也算看到了你，不論以後是怎樣的結果，我都不會有遺憾了。”
方凌的手不知往哪放，顯得很拘謹，訕訕地說道：“這是我的心願，我也不想你一個人孤單在這個死寂的世界裡，更不會讓你消散的。”
那女子嘆息了一聲，“看到我這樣子，是不是與你想象的不一樣呢？”
“有點吧，但也沒！”
那女子明白他的心思，輕言道：“只要沒把我想像成怪物的模樣就好，你的神念可以化出外物，我這縷殘魂卻是不能的，所以------。”
“那是神獸族的冰甲決，我改動了一下，等你出來了就教你使用。”
方凌初見到那些石球方陣時，就感覺到它們是解困那女子的關鍵所在，但如何破解卻是不知。
“你也注意到那個矩陣了？方陣、法陣多是人為構造、設計出來的，其實它們就是物質本質結構的形態。”
如果方凌沒有研讀過那本《物源》，很難理解這句話。
“矩陣？旋臂外側還好，極光之絲應該能破開屏壁，但越往中心，螺旋矩陣的阻力越大，我又不能使用強力，另外那些矩陣，我想它們應該才是消解空間的關鍵，卻不知如何著手。”
方凌盯著那個鐮刀狀的旋臂，有些目眩，便把視線移向遠處。
“你是想改變物質的本質構造？我真的沒有想到。”
那女子有些驚訝，隨即又說道：“普通的外力，是很難改變的，好在你有星辰之力，想必應該不難，你只需打破它們內在的平衡即可，前提是，要找到那一個關鍵的點。”
方凌說：“是那些石球嗎？它們萬千無盡，如此之多，一個個的試不知要試到什麼時候。”
女子說：“那可不行啊，一個個的試，自然會能找到維繫空間的平衡點，但恐怕沒等找到那個點，這個空間就內部塌陷了。”
方凌問道：“那會怎樣？”
女子說：“還記得我們經歷的那個黑色風洞嗎？空間的內部塌陷類似於它，但那種吞噬與撕裂之力，是難以想像的，要比風洞中的恐怖千百萬倍，你有星辰之力，或許可以自保，可是我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方凌哪敢嘗試？他喪失神念，本體尚在，可那女子就一念不剩，就徹底從世間消失了。
方凌兜轉了一圈，只見那層層矩陣浩瀚無邊，萬千石球如繁星一般，想從中找到空間矩陣的那個平衡點，而且是一次找到，實在是不能想像的。
矩陣繁複、浩瀚，但是由旋臂構成的螺旋形矩陣，卻只有那一處，而且，隨著那八條鐮刀狀的旋臂轉動，空間中的層層矩陣如波浪一般起伏。
方凌心中一動，心想，若說不同，也只有螺旋矩陣這個地方了。
“那個點嗎？我總覺得我們要找的那個點，可能就在這個螺旋矩陣中。”
兩人想法不謀而合，與其說方凌相信自己的判斷，倒不如說更相信那女子的直覺。
範圍驟然縮小，方凌眉頭舒展開來，聽到自己心靈的雀躍。
“被困的這些年，我大部分時間是在沉睡，幾乎不敢奢望會有脫困出去的那一天，憑我殘魂之軀，想也是無用，出去又能如何，沒有真身，而且又是異世，只待自行慢慢消散罷了，但偏偏遇到你，是你喚起了我對生的希望。”
如果那女子有淚可流，她已經淚流滿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