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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瀾清醒時,在房間裡並沒有看見洛瑤的身影。

坐起身,上身倚靠在軟枕上,骨節分明的手揉了揉眉心,他做了個夢。

很荒謬離譜的夢。

夢裡的他,依舊是那神魂碎片被投放到下界的模樣,他與那神魂碎片融為了一體,一切的感受心境簡直是體會的太深刻了。

疼痛、歡愉、委屈等,衝擊而來的種種複雜情緒,

讓他哪怕在夢裡,依然忍不住有些無措。

而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他在清醒時已經知曉。

巨大的紅蓮上,一片蓮瓣底部的裂縫消失無蹤,徹底與巨大的紅蓮合為一體。

當然,這也就是說那一部分的他回來了。

連帶著九瀾帝君的另一面。

剝離神魂疼嗎?自然是疼得,哪怕本來就是原裝的回來了,重新安上,也還是會有一個印子在那。

就像一個衣櫃的櫃門,明明是兩扇櫃門,而被自己拆下一個櫃門,過了很久之後,再將那扇拆下來的櫃門裝上。

可依舊不一樣,新舊不一樣了,落得灰有多有少,需要重新慢慢擦乾淨到一樣的程度,才能知道,原來是一個櫃子。

現在,九瀾帝君就像那個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櫃子,神魂合為一體,成為了彼此。

嚴絲合縫。

不過,衣櫃裡依然缺少些因為換季而單方的衣物。

徹底的融合,讓九瀾不適的攥住胸前的衣物,緊緊按住心口的位置,彷彿如此才能緩解那種種情緒帶來的窒悶與傷痛。

陽光從緊閉的窗戶灑射進來,卻好像不能緩解床榻上清冷魅惑的人。

那身影隱約透著無助與傷感,是陽光都無法溫暖的破碎。

洛瑤推門而進時,一眼便看見了這副情景。

她心口湧上綿綿不絕的悶痛,連忙放下手中提著的紙包,快步來到床榻前。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心口疼還是孩子鬧你了?”

聽見洛瑤擔憂緊張的聲音,九瀾蹙著的眉緩緩鬆開,鼻間傳來絲絲縷縷的木蘭香。

他緊閉著的眸睜開,目光凝視在她慌亂的臉上。

好像很少看到她慌亂的神色……

她專注注視自己的樣子,那麼…溫暖,像……金烏被綁進了房間裡,冰冷之處都會被烤得融化一樣。

洛瑤對上九瀾的目光,他眼裡的淡漠無溫不知何時變成了複雜難言,種種情緒能窺見的不多。

可難過卻是佔了半眶。

“你………唔!”

九瀾另一隻手拽過洛瑤的衣領,炙熱的紅唇與冰涼的粉白唇瓣相貼,手背青筋凸現,攥住對方衣領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洛瑤只是詫異了一下,便擁住了他,並未有多激烈的吻,輕柔觸碰,帶著安撫的意味。

而九瀾緊攥住心口衣物的另一隻手,也在輕吻中緩緩鬆開。

彷彿一切的不適,傷痛都被撫平………

隨後,九瀾便推身離開紅唇,垂著眼眸,微啞著嗓音開口:“無礙,夢到了……往事。”

“嗯?往事?不好的……過往?”

“嗯,也不然。”

九瀾掀開軟被的動作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下床。

看見桌上放著的紙包,轉移話題:“買的什麼。”

洛瑤見他不想多說,順著他回答:“葡萄乾,覺著味道不錯,給我們帝君當零嘴。”

“本君不吃這些。”

說是這麼說,不過他伸手便開啟了紙包,紅綠色交雜的葡萄乾,看著就酸酸甜甜的。

然後洗漱完,捏了個葡萄乾放進口中,眸色一動,拿起紙包去了軟榻,又煮上一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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