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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光磊追了她好幾年,她但凡有一次將就,可能就不會再遇顧罕了,從破產千金到豪門富太,也算不錯的結局吧。
可她不肯啊。
回憶的氣氛很柔軟,讓人忘記窗外是蘇市凜冽的冬,倪喬看著顧罕略帶病氣的眼眸,依稀想起五年前的夏天。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顧罕笑了下,聲音悶悶的,「我怎麼會不記得,你鬼鬼祟祟跟了我一路。」
倪喬撓撓耳朵,「我那是怕你想不開。」
五年前。
榕景花園附近的活動中心還沒蓋起來,那會兒那邊還有大學城的小吃街,一入夜就熱鬧,已經很晚了,打牙祭的學生幾乎走完。
顧罕穿一件黑半袖,靠在舊石橋上抽了半盒煙,臉色沉得隔天市民報就能多一例年輕人想不開跳河的報導。
小攤陸陸續續走完客,收攤收桌要打烊。
那家生意最好的露天排檔,老闆是個穿背心褲衩的中年大叔,走到顧罕面前借火。
顧罕看他一眼,給了火,又平淡收回目光。
老闆抽了半支煙,就陪顧罕靠著橋,看著下頭粼粼的湖水,一副不知道從何說起的為難,起頭就是一句:「大兄弟,現在這社會,誰能活得容易,沒什麼想不開的事,其實我本來不想管。」
顧罕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再順著老闆的目光看先燒烤攤上唯一一個客人。
白桌紅椅,都是塑膠材質,小姑娘面前放一瓶橙汁,眼巴巴看向這邊。
待他目光一探究過去,她立馬心虛地四處看,就是不看他了。
老闆從大褲衩的寬兜裡掏出幾張紅票子,遞給顧罕。
「我都要收攤了,那個小姑娘給我的,她說她不太會游泳,怕你待會兒從這兒跳下去,這麼晚了沒人救,一直拖著我,兄弟,咱們大老爺們,讓女朋友這麼擔心算怎麼回事嘛?有什麼事想不通的,回家睡一覺,不行就兩覺!」
顧罕捻滅了煙,修長手指一彈,餘燼墜進黑色湖面,騰起夏夜的悶燥。
「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認識她,」顧罕心情低落了一個晚上了,得知隊友都有了新東家,他心情很複雜。
也知道,他爸就99zl是要斷了他最後一絲念想。
這會兒,才笑了,就是單純覺得有意思。
「你打烊吧,把她喊過來。」
老闆還不信,「那你不跳河了?」
顧罕撩了一下眼皮,更覺得好笑了,「我初中就少年游泳賽市杯拿獎了,跳了也淹不死。」
老闆過去替他傳了話,接著就開始麻利收攤。
等最後一盞燈關滅,那個小姑娘別彆扭扭走過來,手裡握著橙汁瓶。
「你找我啊?」
顧罕把那幾張錢塞回她兜裡,兩人沒有半分接觸。
舌苔已經被尼古丁浸麻掉了,他開啟煙盒自暴自棄打算繼續抽,卻發現沒煙了。
他把煙盒裡頭那張單面的金箔紙抽出來,折一個方形。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這話倪喬熟。
她高中在學校就外貌出眾,沒少被男生用這種爛梗搭訕。
但她知道這不是搭訕,反而後背隱隱冒出一層虛汗,嚥了咽喉嚨,顫顫說:「是晚上,在便利店,你買打火機。」
磕磕巴巴的甜嗓子,叫顧罕腦袋裡有了畫面,他買打火機的時候旁邊的確有一個小姑娘,他結帳出來,她也跟著出來了。
他眉梢一挑:「你一直跟我?」
倪喬慌了,她被男生死纏爛打過,知道被人尾隨的惡感,很怕顧罕在彼此還不知姓名的時候就對她有負面印象。
手擺得像上了發條,舌頭卻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