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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喬當然知道,從破產後她懷疑韓光磊開始,她就在留意之前公司老員工的動向。
可懷疑歸懷疑,沒有證據的事,始終拿不到檯面上來講。
只有這種挫敗無力的時刻,她才會反思自己這二十二年的白富美生涯真是把鹹魚和廢物這兩個詞詮釋得淋漓盡致。
她但凡有點本事覺悟,都不會這樣被人按著脖子放血。
孟塵也看出她神情不對勁,摟她肩膀晃了晃,「好了,他總會有報應的。」
「嗯。」
倪喬應了一聲,但心底那股不甘心平息不下去,她不是那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隱忍型人格。
她不逞兇鬥狠,也同樣受不得半點氣。
有仇必須立報,不然人就會一直停在負面情緒裡。
彷彿還是在幼兒園時期,被人推到了,她不要聽老師講道理,她一定要自己親手推回去,推回去氣就消了。
就是這麼一點帶著無知的心氣,她不知天高地厚地約了那位從倪氏財務部,轉去韓光磊的公司當副總的徐開正。
徐開正今年三十五歲,碩士畢業後就進入倪氏工作。
倪天成非常器重他,一路提拔,讓他坐到了財務一把手的位置。
倪喬知道,破產一事,如果有人從中做手腳,公司的營業流水一定不對,先是知情不報,讓倪天成毫無防備,最終積危成災。
讓徐開正反水是不可能的事,倪喬想打感情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頭緒。
她在咖啡店的靠窗位置等得焦急,腦袋裡想著話術。
玻璃鏡面映著她的臉,乾淨白皙,因缺少血色又顯得憔悴。
她今天特地沒化妝,想以自己落魄換得對方一時惻隱的袒露。
最近一邊拍戲一邊在惡補倪氏各個部門組織的聯絡,說來也好笑,她家的公司,她等破產了才去瞭解。
倪喬輕嘆一聲,聽到咖啡店門口的動靜。
梳著幹練油頭的徐開騁大步走來,一身成功人士的氣息。
倪喬很客氣地喊了一聲徐叔叔。
徐開正之前作為倪天成的肱股之臣,來倪家吃過幾次飯,跟倪喬算熟。
入座後,倪喬問他喝點什麼,徐開正直接拒絕了服務生遞來的選單,對倪喬開門見山道:
「倪小姐,都是老相識,我們有話直說吧。」
那一刻,倪喬心裡就起了不好的預感。
對方幾乎把「談感情傷錢」直接寫在了臉上,她那些企圖引出好感和同情的話術,忽然就顯得矯情又多餘。
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裡。
「倪氏破產的事,我只能說是天意如此,無可奉告,今天我之所以會應約來,也是念著我對倪氏的感情,想來跟倪小姐說一句真心話,不要再做無用功了99zl。」
倪喬微怔。
「你不妨想想,你一個不熟悉公司內務的人都可以察覺到的事,難道你父親真的至今都不知情嗎?」
倪喬心口忽然砸下一塊大石,對方的聲音越發尖銳刺耳。
「不挑破最後一層窗戶紙,是因為當前的方向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不要再去查那些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沒有人可以改變倪氏已經破產的事實。」
裙角被死攥出層層皺褶,倪喬想起自己無數次跟倪天成打聽,倪天成都不肯多說的樣子。
他後來再沒誇過韓光磊半個字,只在倪喬無法接受破產時,沉著臉色勸著倪喬,她嫁給韓光磊後,還是能過以前的富貴日子。
她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跟倪天成透過電話了,想到這裡,不知從何時而起的父女隔閡,叫倪喬喘不過氣。
徐開正看著神色悽惶的倪喬,她這副無根浮萍的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