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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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雖是六神無主,然幾十年來的禮儀規矩已在她身上生了根,見今上起身虛扶下意識地還是起了身。
“皇上,您就當是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吧。王爺最希望的就是自個能生在尋常簡單的官宦人家,舍了那些權利與爭鬥,只望全家安好,日子安康,閒時可以到京外各州各國遊歷,看看這大曆朝的江山與百姓,銘兒自幼也如他父親一般志向啊,皇上。”今上聽了銘王太妃的話,想到宮中朝中的那些明爭暗鬥,自是知道銘王太妃所指,當初銘王母子在宮中住時他把清怡宮與宮中其它各處隔開嚴加看護便是為此。原來皇兄竟是厭惡了那樣的爾虞我詐麼?
說起老銘王,今上又想起他在世時常告誡他將來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要勵精圖治,要防範一直覬覦我朝邊境的大延國,要讓百姓安居樂業。老銘王雖八歲落了水後便未再去學裡,但皇上後來才知,老銘王的見識卻是遠遠高於太傅先生。與老銘王交談,他總能學到很多太傅未教書上沒有的東西。老銘王的胸襟大氣,文韜武略,雄才大志無不讓他敬佩。故今上時常在想,那樣一個人,若不是因為那一場意外應是站在父皇身邊談笑風生而非病纏臥榻才是。又想起初即位時朝局不穩,黃河洪災民不聊生,後來朝中又因官員結黨營私案,科考舞弊案,他常出宮請教與老銘王一同謀劃的情景。
又見依舊跪於地上的銘王,這個侄兒自己是打心眼裡疼愛,幾個皇子哪個曾被他抱過,獨獨這銘兒自小他便常常抱著玩耍,還許他自由出入御書房之便,而今為了個煙花女子竟欲毀了他自己的名聲,這讓他頓覺一番苦心付諸了東流,遂無聲地坐下不再出聲。
“皇上,自小您便待侄兒如子,是侄兒最敬重的人之一。”今上疼他,可謂到了極致,自八歲墜馬傷了腿,今上又多賜了北地的一些州郡,那些都乃兵家常爭之地,今上之用意,是想著日後有個萬一他也好有些自保之力。“侄兒心中感激,前些時日確是荒唐,險些做出有辱家國臉面之事,更是不聽歸言之訓忤逆聖意,這幾日多有反思,現已知錯,侄兒甘受責罰。”說到此處聲音已是哽咽,顯得沙啞與生澀,深深一拜,以頭觸地。
半刻鐘後,上方才傳起今上的聲音,“朕此番前來,本想若你若是不知悔改,便是將你軟禁,殺了那煙花女子,也不可壞了皇兄的名聲。你既知錯,便寫了摺子請罪吧。吩咐下去,讓人收拾小世子的隨身之物,即刻隨朕進宮。”
“皇上,小世子之事還望三思。”銘王見今上執意,心中一驚。銘王太妃更是一副欲哭無淚,傷心欲絕的樣子。
今上不忍再看,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退下,“無需多言,朕意已決。”不願再說。
如怡見銘王太妃與銘王出來,神情很是沮喪,忙迎了上去,她已命人備了水,讓二人梳洗。銘王交代瞭如怡為小世子收拾隨身之物,如怡便知是今上欲帶小世子進宮,雖不知為何進宮,腦子裡卻是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只覺不祥,怔怔地望著銘王,銘王嘆了口氣,拂袖而去。銘王太妃見了只得讓隨行的石嬤嬤和碧水代去收拾。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銘王太妃讓如怡給今上送去梳洗之物,這事本該由她去做,可她現今實在打不起精神來。如怡見銘王太妃神色怏怏,心頭紛亂,納納地應了帶了人給今上送過去。
到了正廳見銘王正跪於廳外地上不願離去,對他行了一禮不欲理他就要進去,他卻突然出聲將一小匣子交於如怡讓她代為呈於今上。想了想,嘆了口氣也不看他,越過了他走了進去,祥公公通了報,本以為會讓她留下熱水便可,卻沒想到竟願見她。太陽已經下山,傍晚時節廳內又未點燈光線有些昏暗。如怡給今上行了禮,等了好久卻不見應,只覺得似有一道目光定定地望著自己,把頭埋得更低了。
半晌,如怡才聽祥公公喚了一聲“皇上”。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