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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眼淚是男人最好的嫁妝,但用得次數多了,以後再如何梨花帶雨也只會惹人生厭。
況據觀察,眼前的雪衣男子與江鈺不過是單純的師徒關係,自己以後也是要跟著孝敬的。
朝夕是年輕,不是傻子。
他回完江鈺的話,還不忘朝微生霽月低頭行禮,意在表現。
“仙尊。”
微生霽月並未出聲,頷首算答。
倒是江鈺顧念他那微微泛紅的眼尾,追問道:“痛嗎?眼裡進沙子要吹出來的。”
“嗯……有點痛。”朝夕看向她,聲音軟軟,帶著顯而易見的央求意味:“可以幫我吹吹嗎?”
他說著,又將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放在她的手背。
十六七歲,正是少男肌滑體嫩的年紀。朝夕的雙手裹住江鈺的手,觸感像是團剛出爐的,軟綿而又含如水般的彈性。
這滋味,誰試誰知道。
聽見他的話,江鈺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要靠近,去吹其眼中並不存在的沙粒,亦或是去吹動其雙眸中本就波瀾的海面。
然而,就在她前傾身體之際,一股突如其來的拉力打斷了她的動作。
江鈺轉過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另一隻手還在拉著微生霽月的袖袍。
那華貴不顯的布料在指間滑過,帶來涼意,卻也像是一根無形的線。
“……”
數學老師從不欺人,三角形果然具有穩定性。
穩定到她一動都不敢動!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天這麼黑了哈哈。”
江鈺尬笑兩聲,心虛的眼神掃過自己都無空閒的兩隻手。
嗯……
“那個,朝夕乖,等回房我再給你吹,好嗎?”
“好!”
見朝夕答應,她試探性地動了動自己被其掌心上下夾擊的手,結果立馬被裹得更緊,附帶一個無辜的眼神。
嗯……
江鈺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向微生霽月,試圖轉移話題。
“師尊,說好去我房裡坐坐的,咱們現在走吧?”
她一邊說,一邊對試探性地鬆了鬆自己拽住他袖袍的幾根指節。
哎?
好像沒反應?
袖袍在指縫中緩緩掉出,江鈺正要將手完全鬆開,以解除三角局面時,一抬頭,又對上那沉沉黑眸。
哦,懂了。
都不想放開是吧?
那就這麼走!
江鈺徹底擺爛,也不管旁人怎麼看,一手一個,扯著微生霽月和朝夕就往居所走。
路過沈逢春和容遙時還不忘打個招呼:“師兄師姐,我走了昂。”
“……”
“……”
兩人望著江鈺離開的背影,腦中閃過共同的念頭:
小師妹,真的是一個魁梧的女子。
三個和諧的身影漸漸隱在夜色,原本還不依不饒的時逍朝那處瞥過一眼,收劍入鞘。
“煩了。不打了。”
“?”
蕭津還在佈陣呢,聽他突然來這麼句話,眉頭一挑,洩出些疑惑。
他與時逍認識這麼多年,交手過無數次,還從未見他主動叫停過。
“你這算是認輸嗎?”
蕭津問道。
要擱在平時,別說認輸了,只聽到“輸”這個字,時逍都會毫不猶豫和他打個天翻地覆,不死不休,非爭個高低勝負不可。
但現在,他只是懶洋洋地背手在腦後,咧嘴一笑。
“輸就輸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想和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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