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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鈞霆深呼吸，一呼，一吸，儘量讓自己剋制住，不要在洗手間這麼失控。
洗手間的燈光是暗色的，鑲嵌了金色邊緣帶的圓形鏡子就在身後，搭配著天然灰色的大理石紋路牆磚，整個氛圍，溫馨且危險無比。
霍鈞霆袖口的扣子解開，領口也開了兩顆，他眯眼看了一會兒，吸口氣走到了沐含煙面前。
沐含煙微微清醒一些。
她眨了眨眼，接著，就看到霍鈞霆抬起一隻手放到她耳邊，整個人靠近過來。
壁……
壁咚。
極其標準的壁咚。
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是有壓迫力，沐含煙一雙平底鞋，裸高也才一米六五，這下背貼住牆，勉強站直了也難對的上他的眼神。
霍鈞霆倒是知趣，略微彎腰，另一隻手撐著盥洗臺，不讓她跟自己對視得太費勁。
沐含煙：「……」
她先是看向他的領口，然後，低頭。
眼觀鼻，鼻觀心。
頭頂，傳來了男人有些不穩的鼻息，還有低沉黯啞的話——
「煙煙，關於那天的事，對不起。」
「我那天……很生氣，不是生氣你沒對我的付出做出回報，也不是生氣，你對我和小承的承諾沒做到，而是生氣，我自己，竟讓你感覺到了壓力。」
什麼？
沒聽到自己以為的內容，沐含煙一時懵逼。
她努力讓自己站直，抬起頭看他。
一雙霧濛濛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樣，努力看清，霍鈞霆一時胸口一窒，只覺得狠狠緊了一下，他都快要呼吸不過來。
努力地讓自己放鬆下來，霍鈞霆眸色漸深，繼續道：「你在莊園裡照顧小承，本是一片好意，也原本抵消了該對我的回報，是我，得寸進尺。」
「拿我對你的好，威脅你，才讓你，有了那些本不該有的壓力。」
沐含煙也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她抹了抹自己的臉，這下也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對，說：「我沒覺得壓力，對你們做的，我都願意，不願意其實沒有人能強迫我。」
霍鈞霆頓了頓，喉結上下吞嚥一下，道：「嗯。」
「這我知道。」
「所以，煙煙，以後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沐含煙抬起頭來，看著他，覺得他眼底似是有星光，不由問道：「什麼事？」
霍鈞霆道：「以後我們誰也不要問誰要回報，你不能隨便被人左右，我又何嘗不是？所以，你是覺得我圖你什麼，才會那樣對你？」
「一切不過我願意，你也願意，所以以後，再不要說你欠我，或者我欠了你，可以嗎？」
「……」
「……」
不知道為什麼，沐含煙覺得他說得特別有道理。
讓人覺得很舒服。
也很感動。
就是有點不對勁。
她自己一時也有點懵，說不上具體哪裡不對勁。
就……
挺順理成章……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點了點頭。
算是答應。
……
霍鈞霆此刻，心下一片柔軟。他不由靠近過去，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握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低啞道：「所以也不用對我覺得不好意思，把你的老闆引薦給你什麼的……因為，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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