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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之中,殺機立起。
府衙後院。
趙孝騫翹著二郎腿,神情悠閒地微笑著望向劉謙諒。
劉謙諒今日的表情與往常不一樣,如果說以前面對趙孝騫時,他臉上的笑容只是虛假的話,今日他的笑容可以說是難看了,比哭還難看,從演技的角度來說,劉謙諒的表情管理很失敗。
「查帳?」趙孝騫一臉莫名其妙:「沒錯,是我吩咐人查帳的,有什麼問題嗎?」
劉謙諒的笑容更扭曲了:「下官只是想問問郡公,為何突然查帳—」
趙孝騫指了指他,笑得比他自然多了:「看,你多慮了,是吧?我剛到任,查一查真定府的公帳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說一句不怕得罪你的話,誰知道前任的知府和官員們在公帳裡做了什麼,我若不查帳,黑鍋可就是我來背了,我長得很像背黑鍋的人嗎?」
說著趙孝騫好奇地看著他:「難道說,真定府的公帳紕漏很大?」
劉謙諒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何止是「紕漏」,簡直是宇宙黑洞啊我的公!
世上一切物質的質量是守恆的,錢財同樣如此。
官員們貪了多少,公帳上就有多大的漏洞,貪得越多,漏洞越大,如此一來,公帳根本不經查,上面勉強保持收支平衡的各種名目,就連弱智都騙不過,根本無法自圓其說。
劉謙諒小心地道:「不瞞郡公,上次送您的二十萬兩銀子,也是—公帳上支出的。」
話裡的意思很含蓄,但趙孝騫聽懂了。
意思就是說,你也收了賄賂,而且是公帳支出的賄賂,咱們已拴在一根繩上了,你查帳最終會連自己都陷進去。
趙孝騫面不改色地哦了一聲,道:「無妨,這二十萬兩我想辦法在公帳上平了,簡單得很。」
劉謙諒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誰知趙孝騫緊接著道:「但你們往年乾的那些事,我可沒義務幫你們兜著,錢你們拿了,鍋卻讓我背,世上沒這個道理,對吧?」
劉謙諒一驚,心中頓時一股憤然之情充斥,但還是忍住氣低聲道:「趙郡公,您不能這樣趙孝騫挑了挑眉,道:「朝廷政事堂和吏部戶部每年都有官員下來查帳的,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
「我今年剛上任,明年朝廷下來一查,發現帳目不對,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我來扛?以你們的德行,帳簿上恐怕數百萬兩的紕漏都不止了吧?我只拿了你們二十萬兩銀子,卻要背數百萬兩的鍋·」
「劉判官,你們這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我特麼堂堂宗親郡公,官階爵位不知比你們高了多少檔次,你們居然打著讓我背鍋的主意,呵,誰給你們的勇氣?」
趙孝騫冷笑,眼神終於不再和善親切,已漸漸變得銳利如刀鋒,直刺劉謙諒的臉龐。
此刻,他已撕開了以往的偽裝。
累了,不想裝了。
老子要乾的事太多,沒功夫在你們這些臭魚爛蝦身上浪費時間。
劉謙諒額頭的冷汗潛潛而下。
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官家如此器重他,絕非因為他是宗親子弟,而是這人真的很聰明,真的有城府,有本事。
本地官員以為二十萬兩銀子就能收買他,堵住他的嘴,讓他加入這個團伙,從此流一氣,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是啊,這帳頭算得多細,二十萬兩的銀子,卻要背數百萬兩的鍋,換了誰都不願幹吧?
更何況人家還是官家的宗親兄弟,眼界見識比他們強了不知多少倍,人家憑什麼為了區區二十萬兩,給自己留下如此航髒的汙點?
劉謙諒沉默半響,低聲道:「郡公若嫌錢少,一切好商量,咱們可以再加。」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