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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景也許突兀得讓人難以承受。
&ldo;不知道……我……紙筆,需要紙和筆……&rdo;大腦似乎分成了兩半,前者有如旁觀般地看待思考著現時發生的一切,後者則無端地製造著怪異的意識,而此刻控制著身體的卻恰好是後者。
&ldo;亦凡,給你紙筆。&rdo;暉兒顫聲說著,遞來一疊白紙和一支水筆,並扶我在桌前坐下。能相信這要求是出於正常的需要,這便是暉兒帶來的一種特殊的親切感,即便連我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行為已近乎瘋癲。
手中的筆操戈似地在白紙上躍動開來,黑色的文字以從未見過的飄逸形態驚人地鋪滿了一張又一張的紙頁。平靜的另一半大腦審視著這些文字,這古樸十足的字形斷不可能出自一個現代人的手中,但文字間的含義卻又簡潔清楚,粗粗看去並未奧妙到如何的程度。暉兒在一旁吃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並沒有干涉或出聲打斷,只是在紙張不夠的時候適時地添上一些白紙。
&ldo;啪&rdo;,隨著一聲輕響,手中的筆無力地掉落在桌上,右手已不能動彈,若不是酸脹麻木的感覺在神經系統中游弋,幾乎無法確定那條癱軟的手臂是屬於自己的。布滿文字的白紙在暉兒的整理下有序地排在面前,茫然地和她對視了片刻之後,湊近了翻動起那些紙張來。
紙上飄逸的字型是一種較為工整的行書,水筆的筆觸竟有著毛筆的神韻。首頁上赫然書寫著六個大字&ldo;聞風拾水錄&rdo;,像似書名一般的古怪名字讓人不禁愕然,難道冥冥中哪位神佛促使我默下了一本天書?心下疑惑,眼睛卻不斷地蠶食著紙張上的文字,在全數通看之後我和暉兒再度茫然對視了起來。這究竟是一本什麼書稿啊?!
從開篇文字來看《聞風拾水錄》的記載內容可以追溯到上古以前,行文意思之間似乎說明瞭它一直是延續相傳的,有些篇章語句甚至可以看得出是經過不同朝代的人整理重排而成的,但究竟是怎樣傳承卻沒有任何的解釋或說明。
書中大致說的是一些傳說中的珍奇鳥獸、山魈靈怪的習性和彼此的關係,還有些是有關五行相生相剋及關乎風水的原理解釋,其間夾雜著幾個寫在方框裡的篆字,像是圖章之類的東西。
通篇之乎者也的文字簡潔間透露著某種神秘的寓意,若非自幼古文功底紮實,恐怕很難得知其間的奧妙,但即便如此卻也令我看得頭暈目眩。
&ldo;這……這是什麼書稿啊?&rdo;一句毫無意義的話語下意識迸出,對視間大腦還沉浸在方才的恍惚之中。
&ldo;亦凡,這是你寫的啊。&rdo;暉兒茫然而驚異地說道,&ldo;一小時不到的功夫,你足足寫了幾十頁,難道這些文字你自己都不知道?&rdo;
&ldo;幾十頁文字……&rdo;這疑問幾乎在大腦中第一時間產生,可答案卻不是我這個&ldo;作者&rdo;能夠提供的,&ldo;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東西我根本一點都不知道。&rdo;
&ldo;亦凡,別急,先冷靜一下。&rdo;暉兒一臉不忍地抱住了我,&ldo;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能相信,都能接受。&rdo;
說什麼?現在能說什麼呢?難道是……我深吸一口氣,緩聲地將在s家見到的恐怖情景和醫院的詭異事件向暉兒講述起來。看著她臉色間的變幻和微顫的身體,幾番不忍中還是繼續了下來,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自口中消失,兩人又是一陣無語。
&ldo;黑色的小蛇會不會就是首尾相連的一行行文字?&rdo;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