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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作的畫,原本是貼身藏著的,因一次淋雨而被水浸泡過後他便不敢輕易將它帶在身上,生怕再有損傷。畫面儲存較好,但右下角的題字已有些漶漫,但還不難辨認,這是一個月字。
又轉眼去望那面娃娃。頭和身子竟分家了。
皇帝怔了怔。臉色由白轉灰。
皇甫訾雖從小便被皇兄在掌心裡寵著,卻也從未見過皇帝這般屈尊降貴彎腰趴在地上撿東西的場面。一時也是講不出話來。
皇帝終於直起了腰,疊起畫,藏到龍袍袖子裡。
&ldo;皇兄……&rdo;兄弟二人朝夕相處,哪能有什麼秘密。皇甫訾又不是愚笨之人,見皇帝這個樣子,自然也更明白了這畫的份量。
&ldo;你太在意這畫中人了。&rdo;鎖著眉的他,以老成與熟諳世事的度調提醒皇帝。
皇帝沈默著。
他假裝沒有聽到方才的那句話,仍小心翼翼撣著麵人上的灰塵。
&ldo;皇兄!&rdo;
皇甫訾上前去,竟一下子跪倒:&ldo;皇兄貴為天下之主,又怎能對……怎能對幼時的玩伴用情如此的深……&rdo;
&ldo;訾。&rdo;皇帝仰起頭,側臉望了望跪著的弟弟,久久籲出一口氣來:&ldo;你可知這世上若沒有個牽掛的人,該有……該有……&rdo;皇帝的聲音竟是哽咽了,停了停,穩住情緒,又負著手強裝鎮定地走了一週,才壓低著嗓子:&ldo;該有多寂寥。&rdo;
這下輪到皇甫訾驚異了。
早已知畫中之人不簡單。可如今聽皇甫翰親口承認,這與自己的胡亂猜想又有了天大的不同。
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假話。
和親王爺呆呆地凝了皇帝半晌才妥協般地嘆了口氣:&ldo;皇兄做事一向有分寸,本是輪不到訾插話的。皇兄的心意訾瞭解了,也不敢再過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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