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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愛花,甚至在宿舍裡養了幾盆花,每天清晨都會摘一些野花養在窗前的玻璃裡。這個玻璃瓶,是宿舍一名同學喝汽水留下的,她原本想要扔掉,但是南梔又將它撿起。後來這個玻璃瓶,成為了整棟樓的風景。
別的宿舍也想效仿,但一束花可能會在瓶子裡放幾個星期,直到最後長蟲,有人受不了拿出去丟掉。
她們堅持不了。
而南梔最擅長的事,就是堅持。
她們說,南梔的精神世界是富足的。
宿舍裡面沒有桌子,沒有窗簾。她們一起去百貨商店撿了好多廢棄的木箱子,朝建築系的同學借了紗紙,將木箱磨的平整光滑,當做椅子和桌子。
南梔收集大家不要的舊衣服,縫出了桌布,縫好了窗簾。
這裡的宿舍都是混合寢,不同系的學生可以住一起,每天談論各個系的趣事,彷彿是個小型的情報組織。
她們不談國家大事,多談煙火小事。
這一天,南梔在下面學習,聽床上的同學聊天。
她們說,近日東校區來了很多歸國的學者,籌劃著名什麼時間跑過去看一看。
「那得穿越大半個城,不去不去。」
「你真懶!」
「你還不是,昨天一天都沒下過床,飯還是南梔買回來的!」
「哎呀……」
其實她故意叫南梔幫她買飯,這樣就可以將好吃的菜作為酬勞分給南梔。
她探出頭問南梔:「南梔,你為什麼每天都能按時起床?」
南梔仰頭看她,笑著說:「習慣了啊。」
這是她拼勁全力得到的生活,一刻也不願荒廢。
因為鄭璞先生的賞識,南梔得到了一份工作。
她每週二的上午與每週四的晚上去給一對雙胞胎補習中文。
這對雙胞胎的父母是英國人,他們都是醫生,曾用自家的房子免費收留救治中國人。
他們住在城東。
南梔每週二與週四都會往城東走,大約要走半個小時。
一個是早上,一個是傍晚,這是一天中最美妙的兩個時間段。
清晨,整座城都慵懶,她慢慢走,感受屬於這裡的獨特氛圍,這裡到處都是花,好似為她量身定製,就算只是走一走也叫人心安。
到了傍晚,晚霞滿天,小吃攤遍佈,花香宜人,所有人的節奏都慢下來。
晚霞滿天的廬陽,松月泊從火車上下來,他提著兩個大箱子,有一個是他從安南大學的宿舍帶出,毫髮未傷。
宋子儒正在車站外等他,南遷的過程中他生了急病,困在當揚許久,如今終於重回安南大學。
這兩個好友此時此地相見,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他們看著彼此,忽然都低頭笑。
宋子儒走過去接過他的行李箱,勾著他的肩膀道:「還好麼?」
「勉強。」
「溫若信裡說你差點就回不來了,真的嗎?」
「嗯,回來的輪船遇上暴風雨,差點觸礁,當時所有人都寫好了遺囑。」
他說得這樣雲淡風輕,宋子儒卻很難受。當時他跟幾名教授一同困在當揚,可最後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松月泊笑,活躍氣氛:「是差一點兒,最後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他的語氣很愉悅,帶著一絲俏皮。
宋子儒順著他的話問:「那你寫了什麼?」
松月泊想了想,認真回答他:「明月在松,梔子半香。」
「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大聽得懂?」
松月泊聳聳肩:「當時思維混亂,隨手所寫,我也不大懂。」
「……」
玩笑間,兩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