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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何嘆了口氣，又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終於開口了。

他用有些嘶啞的嗓音，緩緩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我只是，希望你能說一句——我不能沒有你。」

第41章

風惜言愣愣地看著穆何，以為自己聽錯了。

穆何在說完那句話後，側頭避開他的視線，抿了下唇，覺得自己就不該說出來。

說得好像，他在期待什麼一樣……

雖然是事實。

風惜言有些複雜地看著穆何，結合他那句話，略一思索，什麼都明白了。

他知道穆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也終於明白，穆何為什麼會這麼恨他。

穆何想要他的關注，他從未給過。

穆何想要他的認可，他不僅沒表示過，還……

風惜言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當年隨口說的那句話，對穆何真的太傷了。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沒辦法倒流。

他能做的，只有彌補。

「我不能沒有你。」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補上這句話還有沒有用，但是，補上總比不補要好，「發自內心的——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我都不能沒有你。」

「鬼才信。」穆何撇了下唇，忽然感到手腕上的束縛一鬆——風惜言鬆了手。

穆何愣了愣，非但沒有因為重獲自由而欣喜，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下意識地抬眸，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風惜言。

發現風惜言也正看著他。

「時候不早了，早點睡。明天……」風惜言頓了一下，「我請你吃飯？」

穆何抬手摸了下鼻子，總覺得現在這個氣氛有些尷尬。

風惜言耐心等著他的回覆，他沉默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終於，穆何小聲說了句：「好啦……」

「嗯，我等你下班。」風惜言說著，笑了一下。

穆何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恍惚。

差點忘了，曾經的笑輕狂，是很愛笑的……

可最近，他都沒怎麼見風惜言笑過。

有時候，人往往覺得受傷的是自己，卻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穆何又看了風惜言一會兒，越看越不自在，終於再也受不了這個氣氛，說了句「下了」，不等風惜言回應，便喚出系統斷開了連線。

風惜言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愣了好久，然後才反應過來，繼續刷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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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何回到現實後，整個人癱在床上，癱了好久。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下一秒就把被子踹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狗比風惜言！他的初吻！

他的初吻不該掉在遊戲裡啊啊啊！

穆何好氣啊！

他氣的是自己。

氣自己被強吻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甩一巴掌過去，而是嫌棄風惜言吻得不夠深……

這想法要是被風惜言知道，他沒法做人了！

不過……

穆何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了個身，想起風惜言在遊戲裡的那個吻，和那句有些壓抑的表白，只覺整個人都有種踏實的感覺。

彷彿一直漂泊著的靈魂終於回到了體內，彷彿偏離的火車回歸了正軌，黑夜被驅散，溫暖的陽光灑落一片鳥語花香。

心裡滿滿一股作詩的衝動……

自己果然還是喜歡笑輕狂。

從很久很久以前，還沒進圈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可他說不出口。

他怕自己說出來了，跟笑輕狂之間的關係就變了，然後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