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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陳副官卻沒好氣:「能不能管好褲襠裡的那二兩肉?這個人明顯有問題,你們看不出來嗎?」
嘲笑他的人又開始嘻嘻哈哈:「前面我們懷疑她是日本特務,你卻說她是個正經愛國女學生。現在好了,看清楚人家長什麼樣了,你卻一開口就說人家是特務。敢情是覺得達到了特務的相貌標準了?」
陳副官徹底沒脾氣了,他扭頭看了眼田藍,聲音硬邦邦的:「船上沒有女人的衣服,你自己就著煤爐烤烤火吧。不要試圖做任何無用的事。」
剛才還調笑的人突然間回過神來,的確,這人疑點重重。
倘若真跟她說的一樣,那麼原先乘客的行李呢?難不成這些人死的時候還拎著自己的箱子跳江。
尤其是女人。
日本鬼子脫褲子唯一的理由就是要糟蹋婦女,這些人的行李呢?
大家的目光又變了,留下看守她的人也提高了警惕。
照他們說,這樣一個滿身破綻的人就應該早點殺了,以絕後患。
陳副官卻搖頭:「你們覺得她一個人有能力殺掉船上的人嗎?」
她要真有這能力,也不至於被他們抓住。所以她必定有同夥。她的同夥就是隱藏的威脅。
艙門關上了,雜物間一片暗沉寂靜。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只可惜清晨的陽光無法照進這裡。
田藍眯著眼睛,靠坐在火爐旁。爐火跳躍著舔舐水壺,也照亮了她潔白的臉。
昏昏欲睡的女學生突然間睜開眼,目光精芒四射,像刀子一樣狠狠扎進悄無聲息靠近她計程車兵。
上過戰場開過槍的人,居然被這一眼嚇到了,下意識地往後縮。
田藍冷笑,聲音輕飄飄的:「有件事情你們可以相信,就是槍是我開的,我拿槍抵著他的後腦勺開的。畜生是我殺的,我踢翻了煤爐,爐渣燙傷他的腳,我拿煤爐砸碎了他的腦殼。」
她露出一個笑容,形如鬼魅,「怎麼樣?我砸煤爐的力氣還可以吧。」
一瞬間,士兵竟然被嚇到了,下意識地縮回頭。
他的同伴抱怨道:「陳副官不是說了嗎?讓他們別招惹她。說不定她就是個女鬼。我爺爺以前就是撐船,水裡的女鬼可多了,她們都要找替死鬼的。」
驚魂未定計程車兵不耐煩道:「別來這套。你也別拿姓陳的來壓我。老子要不是受不了這口窩囊氣,叫小日本騎在脖子上屙屎屙尿,老子至於跟著他?霍家軍,老子已經待了五年了,他才來多久?滿打滿算還沒兩年吧。要不是他捧霍振彪的臭腳捧得好,輪得到他吆三喝四。」
他同伴急了:「三哥你別說這話,要不是陳副官有主意,咱們早就被日本人炸死了。這回也是的,明明安排的是伏擊,關鍵時刻還是他立刻改主意,改成了前後夾擊。又是他潛到船邊丟的手榴彈,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打敗一條船的日本鬼子。」
直到現在,他都恍恍惚惚。他真的打死日本人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日本人;從九一八事變開始就長驅直入,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的日本人;霍振彪之流聽了,就嚇的屁滾尿流的日本人。
一條船好幾十號日本兵呢,不是偽軍是正兒八經的日本人,都被他們幹掉了。他們還收繳了槍支彈藥,這可以稱得上是大捷了吧?
可惜這幫傢伙居然沒帶補給,床上沒吃沒喝,否則就圓滿了。
那位三哥暴躁起來:「陳立恆,陳立恆,你一天到晚就把這個陳立恆掛在嘴邊。我看你不要喊我哥了,你趕緊跪在他面前過日子去吧。」
田藍本來都已經昏昏欲睡了,聽到「陳立恆」三個字,她猛然睜開眼睛。
「我要見陳副官,我有重要的訊息要告訴他。」
還在爭論不休的看守吃了一驚,全都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