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第1/2頁)
金面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瘋了?」戴金霞快急死了,「你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有多齷齪。他們什麼陰招都能使出來,到時候你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田藍笑了笑,頗為自信的模樣:「我相信不是當官了就能隻手遮天,也不是誰都會買他們的帳。」
大家急得跺腳時,龐詩云抓著信跑回來了。
她剛開始看信的時候非常生氣,因為她父母拒絕找關係託人把她給弄回去。
後面她卻捂著胸口慶幸不已,因為跟她們一塊兒串聯去京城,後來返回清江市的人發高燒了。前一天還好好地躺在床上,第二天早上人就沒了。
醫生說這是流腦,農村多發,城市尤其是衛生條件相對較好的幹部大院裡少見。他們懷疑病人是在串聯的過程中染上的病,因為類似的情況,他們已經見過了不少。
現在整個清江市人人談流腦色變。
她在醫院工作的小姑姑都建議父母讓她不要回來,不要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先安安生生待在西大灘。等到流腦疫情好轉之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這些都是她家的私事,龐詩云也懶得跟其他人講。但有一件事,她卻必須要說出來,因為關係到了田家。
眼下清江市,哎,其實流腦引起的話題度還沒有田家大。
田大富不是要跟龔念慈劃清界限,和她離婚嗎?
這種事不稀奇。自從運動開始,離婚就成了時髦的事。婚姻登記處離婚的人比結婚的還多。家庭在這時似乎成了負累。
離婚時一地雞毛,夫妻反目的也常見。但多半是根正苗紅的那一方憤怒地揭發自己罪大惡極的前任。
像龔念慈那樣,前腳出了田家的門,後腳就一張大字報貼上牆,痛陳前夫反革命罪行的還真不太多見。
畢竟從現實角度說,只要田大富不倒臺,他就有機會將龔念慈撈出來。她如此急吼吼地把人拖下水,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田藍倒覺得龔念慈還挺厲害,要是她能把這份殺戮果決用在正道上,成就應當不會太小。
畢竟她看人看得死死的,清楚就田大富那德行,絕對不會為自己冒半分險。既然對方落井下石在先,那就別怪她臨死也拉個墊背的。
一場夫妻,同床共枕快二十年,想要找對方的把柄,那太容易不過了。這就是個因言獲罪的年代呀。
田大富精明一世,歷經數次整風運動都安然無恙。結果臨了陰溝裡翻了船,直接被嬌妻拉下了馬。
他當時就瘋了,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龔念慈居然能下這種狠手。
像他前妻小蔡,離婚以後不也老老實實替他老孃養老送終。就是龔念慈,這十幾年來一直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柔順的跟一汪水似的,誰知道會咬人的狗居然不叫呢。
可惜他也不想想,小蔡的忠貞不二有多少是傳統觀唸的束縛。至於龔念慈的柔順,也是因為他的位高權重能夠為她帶來的實質性好處。否則人家青春正好時圖他什麼?圖他糟老頭子的肉一身酸臭嗎?
還真當自己魅力無邊呢。
總而言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原先看著光鮮亮麗的領導和領導夫人,狗咬狗一嘴毛。
田藍原本對這場運動最詬病的地方之一,就是它徹底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無論父母親朋還是夫妻,人人背後都有一雙眼睛,兩隻耳朵,時刻等著檢舉揭發你。
結果現在,這種特色居然成了田家走向毀滅的加速器,不可謂不黑色幽默。
知青們可沒她的感慨萬千,大家都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這樣一個大壞蛋,總算被徹底地扳倒了。
衛兵們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陸雙雙忍不住冒出一句:「現在你高興了,你都已經徹底跟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