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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文化到文明的轉折點,亦即文化的更年期,或正如我已經說過的,在人類永久地失去其精神的生育能力和以建造來取代生育的位置的轉變時期,活生生的內心信仰的這種消亡‐‐逐漸地甚至只是言說著一個人的存在中最不重要的要素‐‐變成了歷史的世界圖象中的現象。沒有生育能力‐‐在其全部直接的嚴肅性上理解這個詞‐‐是大都市的謀士的標誌,是已完成的命運的標記;歷史象徵主義最有影響的事實之一,便是那一轉變不僅體現在偉大藝術的消亡中,而且十分核心地體現在無有子嗣和&ldo;種族自殺&rdo;的文明化的和無根的層面,這一現象並非我們自己所特有,而是在羅馬帝國和中華帝國那裡就已經被發覺且為人們所悲悼‐‐當然已經迴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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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靈意象與生命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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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至於這些新的和純粹智性的創造物的活生生的代表,每一沒落時代都把這種希望寄託於&ldo;新秩序&rdo;的人們的身上,我們對此毫不懷疑。他們是流動的世界都市的芸芸眾生(populace),是無根的城市群眾[正如雅典人所稱呼的,&oicron;ι π&oicron;&labda;&labda;&oicron;ι(庸眾)],他們取代了民族,取代了源自泥土和農民性的文化初民(culture-folk)‐‐甚至當他們生活在城鎮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他們是亞歷山大里亞和羅馬的市場上的遊手好閒者,是我們自己的對應時代的報紙讀者;是那時和現在分別創造了一種才智平庸的祀拜和一種依賴於廣告的教會的&ldo;受教育者&rdo;;是出沒於劇場、娛樂場所、運動場和&ldo;暢銷書&rdo;市場的人。斯多葛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宣傳的物件就是這種出現於文化晚期的群眾,而不是&ldo;人類&rdo;,在埃及的新帝國、佛教的印度和儒家的中國,都有與此等同的現象。
相應地,還有一種富有特色的公共影響的形式,即諷刺(diatribe)。這種形式最早是希臘化時期的一種現象,其在所有文明中都是一種有效的形式。它徹頭徹尾地是辯證的、實踐的和平民的,它以無約束的小巧靈活的煽動取代了偉大文化的人古老的、有意義的且影響深遠的創造,以目標取代了觀念,以謀劃取代了象徵。所有文明所共有的擴張要素,外部空間對內部精神空間的帝國主義式的取代,也是這種東西的體現。還有量取代質,傳播取代深化。我們不要把這種倉促的、膚淺的活動跟浮士德式的權力意志混為一談。它整個地意味著創造性的內在生命已走向終結,理智的生存只能透過在城市空間中的外在影響來物質地維繫。諷刺必然屬於&ldo;非宗教的宗教&rdo;,是&ldo;心靈治療&rdo;所要採取的富有特色的形式。它看起來就像是印度的講道、古典的修辭和西方的新聞。它不是訴諸於最好,而是訴諸於最多,它對手段的評價根據的是由其所取得的成功的量。它以靠演講和寫作為生的才智的淫技(tellectual ale-prostitution)取代了古代的思想性,這種淫技充斥和支配著世界都市的大廳和市場。如同希臘化哲學整個地是修辭性的一樣,左拉(zola)的小說和易卜生的戲劇的社會倫理體系則是新聞性的。即便說基督教在其原始的擴張中是與這種精神的淫技紐結在一起的,那也不能把它們混為一談。基督教的傳教活動的關鍵點幾乎總是被忽視。原始基督教是一種麻葛式的宗教,它的創始人的心靈完全沒有能力從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