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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憑著經驗的活生生的歷史,以及歷史尤其是個人生成的歷史的生存方式,一個人得以和另一個人完全地區分開來。
每一種文化都有一種完全獨特的觀察和理解作為自然之世界的方式;或者說(這其實是一回事),每一種文化都有其自身所特有的&ldo;自然&rdo;,屬於其他文化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自然的形式。但是,在一個更大程度上說,每一種文化‐‐包括此文化中的所有個人(只有藉助很小的區別才能把他們區分開來)‐‐都擁有一個特殊的和特有的歷史‐‐正是在這一歷史的圖象和風格中,一般的生成與個人的生成、內在的生成與外在的生成、世界歷史的生成與傳記的生成,都直接地訴諸於人的感知、感受和體驗。因而,西方人的自傳傾向‐‐甚至在哥特時代的口述自白的象徵中就已經顯示出來了‐‐對於古典人來說是完全陌生的;而西方人那強烈的歷史意識,與印度人的幾乎夢幻般的無意識也是完全對立的。當麻葛式的人‐‐原始基督徒或伊斯蘭的成熟學者‐‐使用&ldo;世界歷史&rdo;這個詞時,他看到了面前的什麼?
但是,哪怕是想對另一文化的人所固有的&ldo;自然&rdo;形成一個確切的觀念,也是極其困難的,儘管在這個領域,尤其是那些可以認知的事物,都是因果地安排的,並是統一在一個可溝通的體系中的。對於我們而言,想要完全地洞察一個與我們自己的心靈構成完全不同的心靈所具有的&ldo;生成&rdo;的歷史世界方面,是根本不可能的。在此,總是會有一個難以駕御的殘餘物,在我們的歷史直覺、觀相的智慧和有關人的知識中,佔有或大或小的比例。對這一問題本身的解決,依然是所有真正深刻的世界認識的前提條件。另一種人的歷史環境乃是他的本質的一部分,我們若是對他的時間感、命運觀、他的內在生命的犀利風格和犀利程度沒有任何認識,也就不可能理解這另一種人。因此,就這些東西不是直接地坦白出來的而言,我們不得不從那陌生的文化的象徵主義中來提取它們。正是這樣,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接近那不可理解的東西,接近一種陌生的文化的風格,而屬於此文化的偉大的時間象徵才能由此而獲得無可比擬的重要性。
我們可以選取鐘錶作為這些迄今為止幾乎還未被理解的符號的一個例子。高度發達的文化的這一創造物,在人們考察它的時候,變得越來越神秘了。古典人沒有鐘錶照樣能處理事情,他的這種棄而不用多多少少是故意的。到奧古斯都時代,甚至更往後,白天的時間是根據人影的長度來估算的,儘管日晷和水鍾‐‐其設計遵循著嚴格的時間測算,並受到一種深刻的過去與未來的意識的影響‐‐在更古老的埃及文化和巴比倫文化中已經普遍地使用了。古典人的生存‐‐歐幾裡得式的、沒有關係的、位置固定的‐‐整個地就體現於當下時刻。沒有什麼能讓他想起過去或未來。對於真正的古典人來說,考古學根本就不存在,它的精神反影(spiritual version),即星象學,也不存在。祭司和女巫,就像埃特魯斯坎-羅馬的&ldo;巫師&rdo;和&ldo;占卜官&rdo;一樣,根本不能預言遙遠的未來,而只能對某些有直接關係的特殊問題給出一些暗示。日常生活中根本沒有真正的時間推算(因為奧林匹亞紀年法純粹是一種文學性的權宜之計),實際上,要緊的不是曆書的好與壞,而是這樣一些問題:&ldo;誰使用它?&rdo;以及&ldo;國家生活需要它嗎?&rdo;在古典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