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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把生命綿延期的概念運用於一個人、一隻蝴蝶、一棵橡樹、一片綠葉的時候,它其實包含了一個特殊的時間值,而與個別情形中的所有偶發事件完全無關。十年只是生命的一瞬,這對於所有的人來說,幾乎是同等的,而昆蟲的變形在個別的情形中總是確切可知的和可以預測的幾天的事。對於羅馬人來說,&ldo;孩童期&rdo;(pueritia)、&ldo;青春期&rdo;(adolescentia)、&ldo;壯年期&rdo;(iuvent)、&ldo;成年期&rdo;(virilitas)、&ldo;老年期&rdo;(senect)等概念具有某種幾乎數學上的確切意義。毫無疑問,未來的生物學將‐‐與達爾文主義即解釋物種起源的因果的適者生存原理相反‐‐把這些預先規定好的生命綿延期看作是其問題的一種新解釋的出發點。一代的綿延期‐‐不論其本性如何‐‐乃是一個具有幾乎神秘的意義的事實。
因此,這些關係對於所有的高階文化也都是有效的,在一定程度上說,迄今為止,它們仍未被認識。每一文化,一種文化的每一青春期、成熟期和衰敗期,一種文化的每一內在的必然階段和時期,皆有一確定的綿延期,這綿延期總是相同的,總是隨同某一重要的象徵一起反覆出現。在本書中,我們無法解開世界的這一最為神秘的聯絡,但隨著我們的討論的深入,那些事實將會反覆地出現,並將告訴我們它們在這裡隱藏有多少秘密。所有文化的引人注目的五十歲的階段,以及它的政治的、理智的、藝術的&ldo;生成&rdo;的節奏,都有什麼意義?還有,巴羅克風格、愛奧尼亞風格、偉大的數學、阿提卡雕刻、鑲嵌畫、復調音樂、伽利略力學等等的300年的週期又有什麼意義?對於每一文化來說,一千年的理想壽命與個體的人活上&ldo;七十歲&rdo;相比又意味著什麼?如同植物的存在是經由發葉、開花、抽枝、結果等在形式、外形和儀態上獲得其表現一樣,一種文化的存在則是經由其宗教的、理智的、政治的和經濟的形態來獲得其表現的。也就是說,正如歌德的個性就體現在《浮士德》、《色彩學》、《列那狐》、《塔索》、《維特》、義大利旅行、弗裡德里克之戀、《西東集》、《羅馬哀歌》等這些形式上各自迥異的話語中一樣,古典世界的個性就體現在波斯戰爭、阿提卡戲劇、城邦、狄奧尼索斯崇拜上,同時也體現在僭主政治、愛奧尼亞柱式、歐氏幾何,以及帝國時代的羅馬軍團、角鬥士比賽、&ldo;麵包與馬戲&rdo;(pane et circenses)等等上面。
在這個意義上,也可以說,每個個體的存在都有其各自的重要性,它們既是對其所屬文化的各個時代的說明,亦體現了這種文化的內在必然性。在我們每個人這裡,在我們開始認識到自己是一個自我的這一決定性時刻,內在生命的覺醒就已經開始了,而文化的內在生命的覺醒的時機尚須一段時日。我們每個人都是西方人,在其兒時的白日夢和遊戲中,就不斷生活在其哥德式的世界中‐‐哥德式的大教堂、城堡、英雄傳奇、十字軍的&ldo;聖戰&rdo;(dieu le veult)、年輕的帕西伐爾的心靈誓約。每個年輕的希臘人都有他的荷馬時期和他的馬拉松時期。在歌德的維特中,我們看到了一個熱情的年輕人的形象,這一形象是每個浮士德式的(但決不是古典的)人都知道的,它是彼特拉克和抒情詩人(the nes&aul;nr)的青春期的重現。當歌德的《浮士德片斷》脫稿時,他是帕西伐爾;當他完成《浮士德&iddot;第一部》時,他是哈姆雷特,只是隨著《浮士德&iddot;第二部》的完成,他才成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