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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種性格悲劇中,所發生的事乃是長久的內心發展的結果。但是,在降臨於埃阿斯和菲羅克忒忒斯、安提戈涅和厄勒克特拉(electra)身上的不幸中,他們的心理經歷(甚至假定他們真的有那些經歷)並沒有發生任何作用。決定性的事件突而其來、沒有來由、無情地降臨到他們身上,它也有可能以同樣的方式、同樣的結果降臨到別的人身上。哪怕那另一個人屬於相同的性別,這悲劇的發生也不是必然的。
我們還沒有足夠的理由把古典悲劇與西方悲劇區分為行動戲劇與事件戲劇。浮士德式的悲劇是傳記性的,古典悲劇是逸聞性的;也就是說,一個處理的是整個生命的意義,另一個處理的是單個時刻的內涵。例如,俄狄浦斯或奧瑞斯忒斯(orestes)的整個內心的過去同突然降臨到他們人生中途的毀滅性的事件之間有什麼關係呢?因此,必定是有一種命運像一道閃電一樣全然盲目地擊中了他們,或是有另一種命運同生命的歷程相互交織在一起,它們是不可見的命運之線,把這個特殊的生命同所有其他生命區分開來。但是,在奧賽羅‐‐心理分析的傑作‐‐的過去的生存中,哪怕是最細微的特徵,也會影響到災變的發生。種族仇恨、作為貴族階層的一名暴發戶的那種隔離心態、作為軍人和自然之子的摩爾人、中年單身漢的寂寞感‐‐所有這一切都有其意義。李爾王和哈姆雷特也是這樣‐‐只要把這些人物性格的揭示同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的人物揭示比較一下,就清楚這一點了。他們的悲劇是地地道道的心理揭示,而不是外部素材的歸納匯總。心理學家‐‐在我們使用這個詞的意義上,它指的是精神轉折點的優秀的研究者(現今已與詩人幾乎難以區分了)‐‐是希臘人所全然不知的。在心靈的領域也好,在數的領域也罷,希臘人都不是分析的;心理學與古典心靈是背道而馳的,希臘人怎麼會這樣呢?&ldo;心理學&rdo;事實上是西方塑造人物的方式的一個恰當的命名;這個名稱對倫勃朗的肖像畫和對&ldo;特里斯坦&rdo;的音樂、對斯湯達的於連&iddot;索雷爾和對但丁的&ldo;新生&rdo;都同等有效。而在其他任何文化中,是找不到它的同類的。如果說古典藝術審慎地排除掉的就是這種東西,那是因為心理學是藝術藉以把人物把握為具體的意志而不是把握為&siga;&oga;&u;α(生命)的形式。稱歐裡庇得斯是心理學家,就等於是承認了我們自己對心理學的無知。甚至在北方單純的神話中,它的靈巧的矮神、它的笨拙的巨人、它的逗樂的小精靈、它的洛基(loki)、巴爾德爾及其他形象,這些都有著多麼豐富的性格啊!宙斯、阿波羅、波塞冬、阿瑞斯,其實都是&ldo;人&rdo;,赫爾墨斯是&ldo;年輕人&rdo;,雅典娜是更為成熟的阿芙洛狄忒,至於那些小神‐‐正如後來的雕塑所顯示的‐‐只有藉助標籤才可辨認。毫無疑問,阿提卡舞臺的人物也同樣如此。在沃爾夫拉姆&iddot;馮&iddot;艾申巴赫、塞萬提斯、莎士比亞、歌德那裡,悲劇是個體的,生命是自內而外發展的,是動態的、函式性的,生命歷程只有參照所處時代的歷史背景才能被充分理解。但是,在雅典的偉大悲劇家那裡,生命是來自外部的,它是靜態的、歐幾裡得式的。重複一個已經使用過的、與世界歷史有聯絡的詞彙來說,毀滅性的事件在前者那裡是劃時代的(epo插l),在後者那裡僅僅是插曲性的(epidic),甚至死亡的終局在構成生存的一系列十足偶然的事變中也僅僅是最後的一環而已。
一部巴羅克悲劇不過是這一同樣具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