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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不要無視這樣一個事實,即想要科學地寫作歷史的願望,歸根結底會產生一個矛盾。只要真理和虛假的概念還具有有效性,真正的科學就必能達成:這既適用於數學,亦適用於歷史科學的艱苦的準備工作,如材料的收集、整理和篩選。但是,真正的歷史視象(在這一點上還僅僅是開始)屬於意義的領域,在那裡,關鍵的詞不是&ldo;正確&rdo;與&ldo;錯誤&rdo;,而是&ldo;深刻&rdo;與&ldo;膚淺&rdo;。真正的物理學家不是深刻的,而是敏銳的:只有當他離開作出假設的領域,回眸那終極的事物時,他才是深刻的,但到了這個階段,他就已經是一個玄學家了。自然可以被科學地處理,而歷史只能被詩意地處理。老列奧波德&iddot;馮&iddot;蘭克有一句名言,他說,司各特(stt)的《昆廷&iddot;達沃德》(ent durward)畢竟是一部真實的歷史小說。確實如此:一部優秀的歷史著作的好處,就在於它能使讀者成為他自己的司各特。
另一方面,在數字和真知的王國裡,存在著歌德所講的&ldo;活生生的自然&rdo;,這是純粹生成和自我構建的直接的視象,事實上,亦是上面所界定的歷史。歌德的世界首要的是一個有機體,一種生存,因此,很好理解:為什麼他的研究,甚至表面上看屬於物理學一類的研究,沒有以公式的方式把捉為數字、定律、因果關係等,或用它們來解析其物件,而是最高意義上的一種形態學;為什麼他的著作既沒有使用、也不必使用尤其西方的非古典的因果處理手段和測量實驗。他的地殼研究永遠不變地是地質學,而非礦物學,後者他稱之為死氣沉沉的科學。
再一次,我們要說,在上面兩種世界觀之間,根本不存在明確的邊界。不論生成和既成之間的對立有多麼之大,事實依然是,它們在每一種認識中是共存的。那隻注意事物的生成和實現一面的人,就是在體驗歷史,那把事物當作既成和已實現之物加以解剖的人,就是在認識自然。
在每個人那裡,在每種文化中,在每一文化階段,都能看到一種固有的傾向,一種固有的氣質和稟性,那就是喜歡把兩種形式中的一種看作是理解世界的一種理想形式。西方人在很高程度上於歷史的方面情有獨鍾,古典人則完全不是這樣。我們總是著眼於過去與未來,來對我們面前的東西窮追不捨,而古典人只知道當下的存在和神話的環境。自帕勒斯特里納(palestra)到華格納,我們的音樂的每一個節拍,都在我們的面前呈現了一個生成的象徵,而希臘人則是在他們的每一件塑像中來表達純粹當下的象徵。身體的節奏乃是基於各部分的同時性關係,而賦格曲的節奏則是基於在時間中連續的元素的前後關係。
三
因此,鑑於所有世界圖象中都存在自然和歷史這兩種基本要素,必定也就有了兩種原則:形式的原則和定律的原則。一個特定的世界圖象越是確定地顯示了&ldo;自然&rdo;的特性,那覆蓋其上的就越多無條件的定律和數字;一個作為永恒生成的世界的圖象越多純粹的直觀,其多樣的和不可觸知的要素就對數字越是陌生。&ldo;形式是某種運動的、生成的、流逝的東西;形態(foration)的學說即是轉型(transforation)的學說;變形(taorphosis)是整個自然的關鍵。&rdo;‐‐歌德如是說。這一說法業已標識了他著名的&ldo;身臨其境的幻想&rdo;,即靜靜地讓幻想自身任由活生生的東西左右,與近代物理學真切的令人憋悶的程式之間的方法論差異。但是,不論那生成的過程怎樣,總能發現一個由如許之多陌生的要素所構成的殘餘物。在嚴密的自然科學中,這一殘餘物採取的形式就是那些被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