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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某間門窗嚴閉的廂房中,解橫端坐在床榻邊,雙手一上一下地抓握著立在身前的竹杖,行篋負在背上,未曾取下。
猝然,門“哐——”地一下被人大力推開,來人踏進來的同時聲音粗嘎道:“解郎中,快帶上你的藥箱跟俺走一趟!”說著,還想上手抓人臂膀,最後卻只是催促地擺了兩擺。
解橫起身,竹杖斜在身前左右輕點,來回的叩擊聲頻頻響起,讓前面引路的人聽得心裡越發急切,恨不能叫幾個弟兄直接將他抬著走。
好在要去的地方離得不遠,穿過一條藤木懸廊,再行數十步,便到了。
一間寬敞的廳堂,主座用虎皮鋪墊著,上方掛著顆虎頭,也不知怎麼儲存的,新鮮得跟剛砍下來一般。
“白眼,這就是你找來的郎中?”守在門口的人上下覷了眼走在後面的解橫,發笑道,“小白臉樣的,只怕毛都沒長齊吧?”
白眼回頭瞅了瞅眼睛蒙著白布條,像是沒聽見的解橫,心說:這郎中年輕歸年輕,倒是個沉得住氣的。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方才進去通報的另一人出來了,示意白眼帶郎中進去,在裡面等著。
入了大堂,白眼先是往虎皮座右邊的布簾那望了望,而後對解橫道:“等大當家來了,你只管好好治傷……”
話說到一半,他突地停下,因為半長的簾子下出現了四隻腳。
接著,簾子掀開,露面的是個左腮有燒傷的壯漢,和梳著婦人髮髻面容秀美的娘子。
“大當家,君娘子,”白眼道,“這位是解郎中,還沒進城就給俺碰上了,嘿嘿。”
“瞎子?”大當家由君娘子攙扶著坐在虎皮座上,轉眼就唬著臉吼白眼,“耍你大當家呢!”
白眼急道:“俺咋敢耍大當家您,主要是……”
“行了,甭囉嗦,”大當家不耐煩地打斷他,指了指解橫,“你,會不會接斷手?”
“斷手在何處?”解橫脫下箱籠,從裡面取出一個藥箱。
大當家見狀,撩開衣袖,讓君娘子解開自己左手纏裹的棉布。
只見,原先的白布已被浸染成了血色,拆到最裡面那一層時,布條更是與皮肉粘在了一起。
解橫細細檢查一番後,說出了他的診斷:“兩個時辰前受的傷,手腕被絞斷了近半,可以接。”
此言一出,聽得三人心中大為震驚。
不管他人心思如何,解橫將所需之物悉數告知,待一切準備妥當,便開始了“接手”手術。
三個時辰過後,大當家捧著縫合好的手腕看了又看,即便疼痛不止,嘴角也咧開了花。
本以為要徹底砍斷了去蒼邪渡裝個假手,沒想到,我滴個娘誒,這是遇到了神醫啊。
這般慶幸的大當家眼底閃過精光,盯著正在收拾傢伙的解橫,明知故問:“解郎中這是要走?”
背好箱籠的解橫道:“診金一百。”
“呃……”經他這麼提醒,大當家才“記”起來自己沒付診金,但開口就是一百兩,這是仗著自己醫術好,獅子大開口?罷了,只要能把人留下來,錢不還是在自己口袋裡?
這麼一想,大當家心裡舒坦了些,笑道:“解郎中稍等,我讓我夫人去取銀子。”說完,給旁邊的君娘子使了個眼色。
解橫頷首,站在原地安靜地等著。
大當家小心地摩挲著左手的斷口處,繼續道:“解郎中小小年紀,醫術便如此精妙,著實讓秋某信服。”
見解橫不說話,他話鋒一轉,道:“我黃虎寨弟兄眾多,受傷如同家常便飯,很需要有一位你這樣的郎中,不知解郎中可願留下來,秋某保證絕不會虧待你——診金好說,只要你肯留在寨子裡,我讓你做三當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