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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搭乘c47達到的譚志傑走出機場,與同機的師長私人秘書張廣松揮手告別後,坐上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駛向春城市區。
42年的抗戰大後方春城是什麼樣子的?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種獨特的繁忙與混亂交織在一起的景象。
作為抗戰大後方的重要城市,此刻的春城充滿了戰時的緊張感但又透露出了一絲堅韌的希望感。
街道上,人流熙攘。
譚志傑注意到,來往的行人中既有身著軍裝計程車兵,也有身著破舊衣衫的流民。
許多士兵看起來剛從更北方的戰區撤退而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和憂慮。
在這樣軍民混雜在一起的背景下,春城變得格外喧囂。
叫賣聲、吆喝聲、機動車引擎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交響曲。
敞篷的吉普讓譚志傑能夠直接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炭火和木柴燃燒的味道,許多街邊的小攤和簡陋的食肆正在供應著粗糙的糧食。
由於糧食的短缺,主糧摻雜著野菜,甚至有時連土豆和番薯都成了主食。
譚志傑皺了皺眉頭,向身邊的同學問道:“之前咱們遠征軍剛出國的時候這裡的物資不還很充沛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身旁這位供職於春城警備司令部的黃埔同學隨口答道:“滇緬公路一斷,物資的供應一下就不足了。”
“更別說鬼子都打到了怒江邊上,戰火之下那些邊境的難民全部逃荒進了春城。外加前線撤退下來的潰兵,多了十幾萬張吃飯的嘴,只能苦一苦城內百姓了。”
聽到這話譚志傑神色暗淡,他的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
作為遠征軍的一員,作為一個本應保家衛國的軍人,他清楚如今看到的慘象正是因為他打了敗仗,丟失了勃固所導致的。毫無疑問,車外那些衣衫襤褸的難民就是對他這個軍人最大的挖苦與諷刺。
“對了,你原來不是副團長嗎?怎麼跑去警備司令部幹了?”譚志傑想到憋屈結局的遠征軍,向這位同學兼前同僚問道。
“當初的新編 219 師背了鍋,被撤銷了編制。我也被打發去做了個小小的收容處副處長。孃的,這春城到處都是傷兵和潰兵,我哪來的地方和糧食收容他們嘛。”
說著,那同學羨慕的看了一眼譚志傑肩上的上校軍銜,又看了看自己那比對方少了兩顆豆的少校軍銜,說道:
“還是老譚你小子命好啊,大家當初都以為老譚你跌落懸崖死定了。”
“沒想到陷落在勃固山區裡反而升了上校參謀長啊。這就叫因禍得福吧?待會咱倆可得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重逢。”
“收容處副處長?”譚志傑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拍身邊老同學的肩膀,興奮的說道:“待會替我引薦下你們處長,我這帶了兩瓶西洋白蘭地,待會不醉不歸啊。”
說著譚志傑拍了拍自己攜帶的兩個大皮箱,這次為了能夠順利買通相關人員,弄到212師急需的大量老兵,張弛給譚志傑提供了一筆不小的‘行動經費’——由親愛的史蒂文森將軍的空投物資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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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城內的市民正在節衣縮食,但是作為駝峰航線的終點,春城警備司令部小宴會廳內的伙食並不差。
各種新鮮的雞鴨魚肉與酒水流水一般的端到了桌子上,吃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譚志傑哪裡還不知道為何收容處缺少糧食與物資收容潰兵和傷號了。
酒足飯飽之後,收容處處長夏功與譚志傑談起了正事。
“鬼子的九五式輕戰車、九二式步兵炮、各種輕重機槍擲彈筒你們都捨得賣?”處長夏功拿著手中的清單,與副處長對視了一眼後,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