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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長劍鋒利，刀刃很薄，燭光在劍身上閃耀。

張賀跪坐在她面前，清奴侍立在楚琰身後。一室靜謐。

半晌，馮馬踏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向楚琰行了一禮：&ldo;郡主，大王有命，您可以自由了。&rdo;

楚琰並不意外，沒有多驚喜。她只是扭頭看著張賀，唇角勾起譏諷道：&ldo;姑姑不見蹤影，一月沒有訊息，你們廷尉府是不是難辭其咎啊？&rdo;

張賀面目表情，一動不動地跪坐著道：&ldo;臣還是那句話。公主離開，這是對大王，對郡主最好的結果。臣的確不知公主去向，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替公主隱瞞，&rdo;他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ldo;公主神鬼莫測，憑空消失，如果不是自己離開，臣實在想不到會有誰去劫走公主。想要劫走公主，不但要避開十萬駐紮在宛城的荊州軍，還要能突破羽林軍、白衣令、武姬衛三層戒備。&rdo;他頓了頓，又恢復了冷靜，&ldo;公主自願把所有權力交出，卻唯獨跟大王約定，不得限制竇途、餘度、白柳等人的自由。白柳把鹹寧軍都交給沈硯之後，餘度獻奇襲之計，最多一個月，蜀中一定能平定。&rdo;

&ldo;張叔闕！&rdo;楚琰沉聲叫他，&ldo;你最好不要騙我。姑姑對我……我們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外面流言蜚語滿天飛，這給大王造成了多大影響？！&rdo;

張賀目光直視楚琰，嗤笑了一聲：&ldo;郡主，臣與公主素來不對付。以前駙馬還在的時候，臣陷害過駙馬，公主可是恨不得把臣碎屍萬段。道不同不相為謀，郡主怎麼會懷疑臣呢？&rdo;

楚琰略一沉吟，臉上的懷疑消散，換上了一副笑容：&ldo;我相信你。只是，姑姑的下落，你還是要盡心。我不想讓別人以為，大王真就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rdo;

張賀拱了拱手：&ldo;喏。&rdo;

等張賀起身退了出去，室內只剩下清奴和馮馬兩個伺候的人，楚琰才一改笑容，眼底閃過一絲殺機，回頭對清奴道：&ldo;近來的流言叔闕說是那些世家出來的。看來他們真的瘋了，不怕死。只是大王出征了，後方必須穩住，這回不殺他們，等一統天下之時，就是清算帳目之日！你讓武姬衛盯緊散佈謠言的人，一旦抓到，讓叔闕帶到城上，凌遲示眾。&rdo;

&ldo;喏！&rdo;清奴領命。

&ldo;還有，&rdo;楚琰站了起來，用手裡的劍挽了一個劍花，而後遞到了清奴面前，&ldo;武姬校尉壞了我的大事，大王公務繁忙沒能處理她，你去。&rdo;

清奴一驚，想替武姬校尉求情，但看到楚琰冷冰冰的眼神，只能打消這個念頭，雙手接過鋒利的寶劍，躬身退了出去。

馮馬看見楚琰的行為，卻低著頭，置若罔聞。

&ldo;馮馬。&rdo;楚琰撣了撣身上的衣服。

馮馬把頭低得更低，拱手道：&ldo;郡主。&rdo;

&ldo;回稟大王，荊楚之地，有我和國相坐鎮，絕對不會起什麼亂子，讓他放心北伐。&rdo;

馮馬頭一抬，看著楚琰臉上褪去了青澀，只剩下經歷過風波的深沉，他行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只剩下楚琰一個人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孤獨地立在空蕩蕩的殿上。

她背著手，眉心微攏，輕聲嘆息。那嘆息聲悠悠在殿中飄蕩，很快泯滅無聲。

張賀從宮中出來，遇見了狂奔而來的斥候。斥候背著緊急的旗令，一路無人阻攔地狂奔向宮裡去，塵土飛揚，嗆了張賀一口。

&ldo;咳咳。&rdo;張賀捂著口鼻，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