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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當前第一要務是加固房屋。
提起自制的斧頭進山,邊走邊啃果子,眼睛不忘環顧四周尋覓合適的材料,留給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他不打算砍竹子,直接找堅實的木料和大葉片。
竹屋到了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當然,凌息與尋常人不同,他的夜視能力非常出色,透過屋頂的破洞可以欣賞星雲密佈的天空,放在某些人眼裡或許是一種浪漫,然而這種浪漫即將在雨夜變成災難,凌息得儘快把破洞補上。
用藤蔓捆了一堆狀似棕櫚葉的葉片回去,接著砍了幾棵杉樹,雪白的手臂泛起薄紅,汗水沾溼額髮,凌息乾脆將身上的坎肩扔到一旁,掬起一捧水潑到臉上,涼涼的溪水短暫緩解身上熱意,吐出的氣息好似自沸水中升騰。
他的熱潮期並未徹底結束,好在不似前幾日嚴重,身上的不適漸漸緩解,但劇烈運動後燥熱又會席捲一二。
想到病歪歪躺在床上的男人,凌息情不自禁嘆氣,得快點把人治好,下次熱潮來時,再這麼不上不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搞出人命。
太陽烘烤著凌息的後背,燙得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背燒起來了,得虧他身體強健不怕曬傷,就是坐在房頂上鋪葉子熱汗淋漓,恨不得馬上跳進河裡泡一泡。
大葉片倒著排列在屋頂上,層疊纏繞,難度技巧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比較費腰,需要持續弓背彎腰,鋪好最後一片,凌息猛地站直身子,猝不及防感覺腰背一陣痠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齜牙咧嘴。
坐在屋頂緩了會兒才下去,凌息進屋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他鋪得又厚又密,暫時沒找到漏洞。
“滿頭汗,幹嘛去了?”嘶啞的男聲驟然響起。
凌息回頭見床上的人正睜著眼看他,也不曉得何時醒的。
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踏步進屋的動作一頓,往後退了好幾步,“晚上可能要下雨,我在修補屋頂,身上髒就不進去了。”
霍琚神色詫異,早上忙前忙後照顧自己,下午又馬不停蹄修補房屋,仔細觀察,少年白皙的面板佈滿灰塵,手臂上清晰可見幾處擦傷,腰腹間隱隱殘留一條紅痕,大概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造成的。
火紅的夕陽爬上少年袒-露的上半身,美得驚心動魄,宛如烈烈火光中盛放的白色玫瑰。
凌息沒聽到男人的聲音,以為對方又昏睡過去,喝了碗水後打算繼續幹活,屋內突然傳來男人的問話聲:“你怎麼又不穿衣服?”
“熱。”凌息實在不明白他倆都是深入交流過的關係了,為什麼對方還會在意他穿不穿衣服,山裡除了他倆又沒有旁人。
提到衣服凌息方向一轉,將今天收回來的皮子從窗戶放到屋內桌子上,“我鞣製了一些皮子,你身上那件衣服反覆洗也不方便,你自己挑選些喜歡的做兩身換洗吧。”
凌息又把一個藤蔓做的小框放桌上,裡面放著他自己打磨的骨針,搓的細繩等工具,包括從霍家借的針線,“我做的衣服估計你看不上。”
霍琚確實欣賞不了他做的衣服,“好,多謝。”
凌息擺擺手拿著斧頭去處理砍回來的杉木,霍琚凝望少年清瘦頎長的背影,思緒萬千,少年人的軀體尚未完全長成男人的模樣,卻早早有了承擔一切的力量。
撐著虛弱的身體挪動到桌前,霍琚拿起那些東西一一翻看,對於一個年僅十八的少年而言,凌息懂的著實太多,不僅是識別草藥,鞣製皮子,打獵修補房屋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凌息時不時透露出的奇思,比如把傷口縫起來,比如凌息製作的生火工具……
之前霍琚懷疑凌息是有心之人派來暗殺他的,後來又懷疑凌息是它國細作,但無論哪一種都不像,凌息太過坦然,在霍琚面前毫不遮掩,大喇喇展示自己的能力,完全不擔心霍琚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