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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平野這才後知後覺想到了這個問題,重逢以來,他們之間的友誼並不如四年前深厚,應逐星一直表現得疏離與禮貌,如今的應逐星或許不會願意住在他家裡了。
當天晚上,荊平野沒有睡好覺。失眠中,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惹惱過好脾氣的應逐星。因為白天玩得過於興奮,晚上他睡在應逐星家裡,遲遲不肯睡覺,連帶著不許應逐星睡覺,荊平野故意踢應逐星,伸手撓他的癢癢,小腿擔在他的肚皮上,最後把應逐星氣哭了,急得大喊:“我要睡覺了!”
自己真是討人厭,荊平野嘆了口氣。
第二天,夏蕾再度來到利群醫院時,徐瑤沒有在病房,附近幼兒園來醫院進行表演,她和其他病人都在樓下的小花園裡。夏蕾看到一個小女孩正在為她佩戴頭花,紅豔豔的,徐瑤笑得很開心。夏蕾看了一會兒,沒有打擾她,直接去四樓找應逐星。
“家裡房子還沒有賣出去吧?”
應逐星和她坐在過道的長椅上,說:“還沒有,最近房價形勢不好,賣不出什麼好價格。”
“其實與其賣房,倒不如把房子租出去,”夏蕾道,“你把房子掛中介出租,然後先住到我家裡來。這事我和你媽媽商量過,她也同意,你住過來的話,她在醫院裡也放心,能安心養病。”
應逐星遲疑了下:“我住過去會很麻煩你們……”
“你比平野省心,”夏蕾笑著說,“他前兩天還把溼抹布放到電視機後面,水差點滴到插口裡。你總幹不出這樣的事。”
應逐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而且還是平野提出來,想把你接到家裡來住,”夏蕾隨口一提,“他很擔心你,只是不好意思講出來。”
應逐星握著盲杖的右手很輕微地動了一下,手背上的小痣也隨之動作,他問:“到時候我和小野睡一間房嗎?”
夏蕾說:“只要別睡一屋打架,怎麼著都行。”
應逐星沉默許久,道:“這兩天我媽媽狀態不好,需要身邊有人陪床,晚上我回家再給您回覆,可以嗎?”
夏蕾在心裡嘆了口氣:“好。”
的確是太過獨立的性格,不肯欠別人人情,或許是這個年紀的少年人自尊心的通病。夏蕾沒有再多說什麼,給應逐星留出足夠的思考空間。
然而荊平野得知這個訊息後,臉上的期待很快轉成了失落,夏蕾故意道:“你去勸勸他,說不定今晚人家就樂意跟你擠了。”
“不去,”荊平野冷臉出門,“我去學車。”
今日天氣陰冷,雲如同扯亂打溼的髒棉絮,不規則地遊蕩在天上,氣溫-7°c到0°c,荊平野推著車在小區裡漫無目的地走,將腳撐踢得啪嗒響,以此宣洩憤怒而糟糕的情緒。
他們認識十一年。
荊平野以為無論如何,自己都是特殊的。
但幾天前,徐瑤在醫院昏迷的晚上,應逐星不肯留在家裡。現在,應逐星也不想和他擠一個房間。
繞到第三圈時,荊平野的手凍得發紅,他忽然看見應逐星的身影。淺色羽絨服,高領毛衣,握著白色的盲杖,另一隻手提著布袋。荊平野如同盯著仇人一樣盯著應逐星,故意踢了腳蹬,但應逐星沒有發現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荊平野更加生氣,腳踏車扔在一邊,悶聲跟在他的身後上樓,卻發現應逐星停在自己家門口,猶豫許久,抬手敲了敲門。
家裡只有夏蕾和妹妹在,爸爸在包子鋪。夏蕾開啟門時,荊平野倒像個外人,連忙躲了起來。
“逐星,”夏蕾的聲音傳來,“來。”
荊平野躲在一樓拐角處,沒有聽清應逐星迴應的話,等到門合上後,他這才上樓,鑰匙悄悄開啟門,只閃著一道狹窄的門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