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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十七歲的某個夏日,從灼熱的室外奔跑進來,長及腳踝的純白裙擺綻開很小角度。她舉著一根奶油冰棒,送到他嘴邊:「要不要吃?」沒等他答,又猛地抽走,笑著:「我忘了,你在感冒呢。」
奶油甜味轉瞬即逝,而她是潔白無瑕的風信子。
他對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二十歲。那年她在旬安讀大二,寒假時回來,過膝的黑色長靴包裹瘦直的腿,發尾燙了細卷,紅唇令盤中的聖女果遜色。
希冉將東西摔在她面前,她翹著腿陷進沙發,玩味掃一眼,笑了。然後很慢地望向角落的男人,歪著頭好奇:「伏子熠,你偷我內褲幹嗎?」
眉眼靈動,嬌俏而曖昧地彎唇:「好不要臉。」
對於那個致命問題的答案,她不作承認,也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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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麵的熱氣逐漸消散,希遙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還不吃嗎?」
伏城猛地回神,垂下眼,拿起筷子:「這就吃。」
牛肉在齒舌間被狠狠磨碎,他深低著頭,咬得牙根酸澀,卻仍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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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變成火焰色的毒罌粟。
第6章
藍色窗簾被風翻卷,一擺一擺,將伏桌熟睡的人影籠罩又退去,像漲漲落落的浪潮。
高彥禮跟學霸擠在一堆,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個個伸長腦袋,把一份醞州晚報拜佛似地供在中央。面朝上的是高考專欄,刊登了各科目標準答案及解析。
英語聽力前五個錯了仨,他默然退出群聊,沿著教室後牆溜到另一端,打算去騷擾正緊急補覺的伏城。
躡手躡腳還沒走到,先被他後桌女生盤在地上的書包帶絆住,然後一個馬失前蹄,身子前撲,臉撞在伏城弓起的背上。
「我操……」
兩個人同時□□起來,一個揉後頸,一個揉鼻子。高彥禮受傷最重,怒不可遏狠狠搓了他一拳,算是報仇:「你可真他媽瘦,脊樑骨都能硌死人。」
伏城困得上下眼皮粘在一起,揉著撞到痠痛的頸椎,精神已然渙散。高彥禮質問:「你老實說,昨晚幹嗎了這麼困?是不是偷偷看片……」
還沒說完,又樂了:「嘿,哥們今天真綠。」
伏城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希遙買給他那件短袖。
後領吊牌昨晚被她剪了,她拿著剪刀站在他身後,俯身時,髮絲和氣息縈繞,像溫和的細水流。
指尖不小心蹭到面板,他禁不住一動脖子。立刻伴隨她「哎呀」一聲,他腦後的一撮頭髮遭到誤傷。
這麼想著,他眉毛輕揚,無奈地笑一下。扶在頸側的手指上移,摸了摸那塊生硬的斷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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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時隔一天,醞州市第一中學集體返校,舉行高三的畢業典禮。
通知單上沒說要統一穿校服,實在是無奈之舉——6月3號,高三生離校的當天下午,後操場的水泥臺突然燃起一把大火。沒人知道是誰點的,但默契的是,半分鐘後,男生們從高三樓咆哮奔騰而出,紛紛脫下校服,扔進火裡。
在校服裡邊穿了衣服的,露出紅白黃綠各色t恤,沒穿的就光著膀子,臨時組成快樂聯盟,手拉手圍成圈,繞著火焰唱跳狂歡。
消防車拉著警鈴從校門衝進,水花無情激滅青春之火。但被澆成落湯雞的青春面龐永不褪色,被記者胸前的相機定格,登上了晚報頭條。
很不幸,高彥禮當時離那個記者最近,首當其衝。
託這群勇士的福,此刻的教室已經不是教室,倒像個時裝秀場。
難得有機會在男生面前漂亮一把——畢竟也可能是最後一次——這些女孩從頭天晚上就開始翻箱倒櫃。
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