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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滿渾身僵著,完全不敢動。
她感覺後背已經被哭溼了一小塊,又溼又熱,而抱著她的手還在不斷縮緊。
自阿孃走後,寧滿就再也沒與人這麼親密地接觸過了。
殷不染突然抱上來,她其實很不適應。可殷不染哭得那麼難過,她聽在心裡,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就只好盡職盡責地當一個抱枕。
半晌,殷不染哭夠了。
她擦乾淨自己的臉,繼續給寧滿包紮。
先前只是抹了些藥泥,她的手就已經抖得不成樣子。現在哭完一場,才勉強打起精神來繼續。
“好了。”
寧滿只覺得傷口涼絲絲的,確實很舒服。
她轉過身,認真地開口:“謝謝。”
殷不染搖頭:“我才應該謝謝你。”
她低眉順眼地跪坐在地上,看起來端莊而乖巧。只是眼尾的殘紅並未褪去,平添幾分脆弱。
一直盯著人家看很沒有禮貌,寧滿垂下眼簾:“殷姑娘可有能投奔的親友?”
殷不染輕輕蹙眉:“有,但我不想給她們添麻煩。”
寧滿了然,殷不染現在還是朝廷的犯人,一旦被檢舉告發,那就麻煩了。
她想了想,暫時只能想到一個辦法。
“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跟我回軍營。後方很安全,姑娘可以先修養一段時間,再自行決定去留。”
唯一的問題就是,軍營條件簡陋,她怕殷不染住不慣。
哪知眼前人頓了一下,竟然俯身叩首,行了個大禮。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願意留在軍營,略盡綿薄之力。”
寧滿一怔,連忙把人拉起來:“殷姑娘言重了。”
她救人就沒想過要什麼回報,只是單純地惋惜殷家的遭遇而已。
衣服烤乾、傷包紮好,也是時候出發了。
回去的路上寧滿刻意放慢了速度,一來夜深露重,山路不好走,二來她怕再把殷不染給顛散了。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她硬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
軍營裡此時燈火闌珊,守營的哨兵一見是寧滿,就開啟門出來迎她。
她盯著寧滿馬上的陌生人看,滿臉不加掩飾地打量。
寧滿主動介紹道:“這是殷家小姐,殷不染。”
殷不染在馬上不方便行禮,便只輕輕頷首示意。
後者差點驚掉下巴:“啊?!”
誰都知道殷家滿門抄斬的事,誰都為其感到憤怒和惋惜,但只有她家校尉藝高人膽大,敢直接去劫法場。
哪怕只救回來殷不染一人,也足以了。
寧滿沒有理會打算把這個好訊息奔走相告的下屬,直接栓好馬,領著殷不染回自己營帳。
軍營現在沒有多餘的帳篷,便只好讓殷家小姐先同自己住幾晚,她再去想別的辦法。
她大步流星地跨進帳篷內,才倏爾想起
吞地躺到床上。面朝著寧滿,就此沉入了夢鄉。
最近沒多少戰事,寧滿頭兩天忙著練刀習劍,每次回到營帳,就總見殷不染坐在角落裡發呆。
蔫了吧唧的,像顆缺水的小白菜。
第三天,她詢問了殷不染的意見後,組織了一場“義診”——
凡是有舊疾怪病的,都可以來找殷不染看診。
其實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軍營的人現在都知道殷不染的存在。
但礙於寧滿在,硬是不敢來看她。
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有病的沒病的通通都湧了上來。
傳聞殷家小姐不僅醫術精湛、秉性溫和,還生得貌美。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有常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