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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不染沒有回答,若無其事地偏頭望向窗外。
作派倒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矜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賞花。
寧若缺便當她預設,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點。
不愛喝藥。
堂堂碧落川靈樞君,古今第一醫修,原來也會有這種幼稚的舉動嗎?
或許是她笑得毫不掩飾,被殷不染瞥見了。
某人眯了眯眼,淡淡開口:“其實此藥大補,亦可安神。我是故意讓你喝的,對身體有好處。”
她不認為自己在騙劍修玩,畢竟這確是補藥。
寧若缺一愣:“真的?”
“嗯。”
殷不染垂下眼簾,細密的眼睫輕輕顫動,陽光恰到好處的映照在她身上。
就像是要融化在這暖陽裡,她連氣息都輕不可聞:“你要是實在不願,就還給我。”
寧若缺見不得她這樣。
好像只放下身段、眼巴巴蹭人,卻得不到回應的貓,只能在窩裡委屈地縮成一團。
仔細想想想,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和偶爾炸炸毛,殷不染從始至終都對她很好。
會溫柔地為她治傷,耐心聽她傾訴,連尋劍這種事都要親力親為。
而她何德何能,能教殷不染如此掛心。
寧若缺呆呆地抿了一小口藥湯,拘謹道:“謝謝你。”
完全忘了這藥殷不染喝過。
她喝完摩挲著瓷杯,忽然又想問殷不染一個問題。
“如果,”寧若缺盯著杯中的倒影,自言自語一般:“如果我真的不是你未婚妻,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呢?你會怎麼辦?”
殷不染抬眸,情緒沒什麼波動:“我想先聽你打算怎麼做。”
這句反問讓寧若缺怔愣了一下,隨後認真思考起來。
不過片刻,她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黑衣劍修滿臉嚴肅,甚至顯得有些過分執著。眼神明亮如星,彷彿她一定會兌現承諾。
“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然後、就當這些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如果殷不染對此感到難堪,她可以不再出現在殷不染的視線內。
殷不染平靜地盯著她。
這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
寧若缺被盯得有點頭皮發麻,視線遊移,好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緒。
下一秒,殷不染突然探身,輕而易舉地奪過寧若缺手裡的茶杯。
猝不及防之下,寧若缺沒來得及阻止:“等等——”
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喝掉杯子裡剩餘的藥。
寧若缺人都懵了,腦海裡霎時只有一個想法。
殷不染故意的。
故意把杯子轉了半圈,將柔軟的唇覆上口沿,慢悠悠地喝給她瞧。故意抿了抿唇,露出促狹的笑。
甚至是故意騙她喝下這藥,好與她……
共飲一杯。
冒出個捲毛,一身鮮豔奪目的紅衣,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楚煊那極富穿透力的嗓門響起:“看!我帶回來了什麼。”
寧若缺就見她帶著個捆好的老婦人,走過來推給她。
被捆住的老婦人不吵不鬧,雙眼無神,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
楚煊嘆氣:“不過她痴痴傻傻的,稍不留神就逃跑,問也問不出什麼。”
寧若缺仔細聽了半晌,發現都是些殘言片語。
一會兒要上地裡去割麥子、哄小孩,一會兒又鬧著吃糖、找媽媽。
就像是把十幾個身份不同、年齡不同的人塞進了一個身體裡。
每句話後面,大概都有一個鮮活過的生命。
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