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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囊遞給梁儲
梁儲接過水囊,一口喝下,發覺是尚溫的甜薑湯,因為內中用的是上好整貂鼠皮子制的水囊,外層又裹了厚布,這才教裡面湯水到了現在都是溫的。
梁儲有些不好意思,人活得久了便能夠曉得,這必然是這孩子他孃親為其準備的。
這就好比當年讀書時,自己老孃總喜歡在放粥小籃子上蓋十幾層布,毫不嫌棄累的慌,又好比老妻,在自家兒子出門時,總喜歡把盛水的竹筒子緊一緊嘴兒不至水露出一樣。
男兒,女子總也關注不到這點兒細節,但母親行。
“老頭兒!這口水給你喝,是因為怕你在我家歇菜,而不是因為,我真個就服了你管教!”
梁儲臉差點沒繃住,無奈道“你小子就缺德吧,就是有人對你生了點兒好感,記你一點兒恩情,憑你這破嘴,也能全丟光嘍!”
可話音剛落,嗖!一聲,就見道陸斌動若脫兔一樣躥了出去。
一把將一小的給拎住嘍,然後見得陸斌動作嫻熟的給比他也小不了二三歲,只是身子骨瘦弱的小兒撣著灰。
“又摔了吧,這個玩意就不能著急,先要慢著走,學會了走之後,然後才能夠想著跑幾步。”
“斌哥兒,俺,孟大叔今日給俺打的木腿,俺沒忍住,就跑了,還以為俺真有腿了呢。”
“哪兒有這麼容易,要這麼容易,你斌哥我也不至於這幾天愁的掉頭髮了,諾,要記著我教你的。”
“知道,知道,護住頭,捂住襠,遇到尖的就臥倒,遇到坎坷就打滾!”
“乖孩子,去吧,中午吃紅燒肉,每人能吃兩大塊,你問問小武他們幾個,願意的話就出來吃些。”
“小武弟弟,他......好,俺跟其他幾個天天都去試一試,總有天叫他出來,不擱房裡憋著。”
......
走回來時陸斌看到梁儲出神的看著,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梁老頭兒,想什麼心思呢?”
“你管老夫的?那木頭做的假腿,是你想出來的招兒?”
“翻古書看到的,以前不也與這種想法嘛,可古書上的方,大多都是直通通一根木杵子了賬,所以我跟家裡一原來做打鐵營生的叔叔商量了一下,做了些機巧的玩意,不過,唉,腿腳還好說些,胳膊沒了的,我就真個是愁死了也想不出來法子。”
“也不錯了,最起碼,剛才那小子眼裡那個靈動勁,總算有了生機了。”
“好不容易吧,還是得想法子,這些小子裡頭,這個算是好的,還有不好的,您老還沒有瞧見呢!”
“就比如說那個叫小武的?”
“是,媽的,那殺千刀的死和尚,狗日的畜生!老子給他割三百刀還是少了,就該給他皮扒下來!”還不待梁儲問,陸斌破口大罵起來,內容極血腥又充斥著絲毫不摻水的暴虐。
但梁儲並不直接反對這種怒火,而是問道“怎麼了?那個小武,沒法兒把他生念勾出來?”
“手腳經都斷了,舌頭還給人沒了,整個院裡,就他我絲毫辦法也沒有。”
“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只曉得一種刑法叫殺千刀,你應當多等待一些時日,讓老夫來出主意,老夫曉得怎樣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梁儲臉龐雖然平淡,可雙手卻不自覺捏成拳頭,骨節也泛出白色。
而言語之中露出兇恨,殘酷的意味,終於讓陸斌保持不住好奇,輕聲呼喚道
“......梁公。”
梁儲得聞這句梁公,輕輕笑了笑
“你這小子是不是想要問,怎麼今日的我,跟閣老時的我大不一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