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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值得關注的地方,那隻不過是給茶餘飯後新增的一點兒談資而已,有也可以,沒有也行的那種。
就算是大覺寺上上下下全部死了個乾淨,就算真死的是個有修行之高僧,也抵不過地頭上一瓢水,鍋裡一勺飯來的重要。
而對於官員家的子弟來說,這是一件難得的趣事。
是的,對於官員子弟以及勳貴子弟來說,這就是一件趣事。
一件在百無聊賴的人生中,偶得一件不可錯過的趣事。
只有真正有閒心,有空餘時間,穿著錦衣華服的一波人,才有資格將風聞當個寶貝,伸出頭來瞧,抬過眼來望,乃至恰逢其會,當作盛事。
楊慎,就是一個因傳聞,而開始逐漸關注這件事的官員子弟。
不過他與普通的官員子弟有所不同。
首先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傢伙,其次他正處於一個熱血愣直的時期,最後他爹叫楊廷和。
楊慎這個人生於弘治元年,正德六年狀元及第,到了今年已經三十出頭了。
其人才華橫溢(注意,這不是修飾詞,真的就是指這個人的才華,溢位來點兒能淹死一大片計程車子學生的那種。)
因為其父親是楊廷和的緣故,他在官途上走的比別人要順暢很多。
這讓他不像他的父親一樣老謀深算,老奸巨猾。
他沒有經歷過太多的官場歷練,也缺少人情世故的打磨,所以,哪怕他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可對於是非對錯黑白曲直,他就是不能做到平淡對待。
關於大覺寺的傳聞,一開始他並不在意。
一方面是因為其父親楊廷和明確告訴過他,少摻和這些瑣事,應該以本職工作為要,以修書撰策,平心養性為本。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本以為這只是如其他縣裡發生的盜賊搶劫殺人的案件類似,是不值得關注的事情,是兵丁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後來他的一些朋友來找他,向他描述這個事情後,他便按捺不住了。
他對這件事情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這件事情的公義,公理都站在儒生們這一邊。
無論是錦衣衛當街殺人,還是屠戮金殿僧人,又或者是違抗律法以及陛下包庇。
這些都是不公正且對朝廷威嚴造成影響的事情。
楊慎所學的一切都告訴他,這個時候他應該寫一份奏章,或者規勸,或者彈劾。
而且言辭要激烈,要文采斐然,要表達出內心憤慨的情緒,才能夠維護住自身的顏面。
他有這個本事,寫詩或者寫詞對他來說宛如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只是,該如何說呢。
不僅僅是父親莫名其妙的態度影響了他,也是因為自己那同樣有才女之名的妻子黃峨給他鼓吹枕邊風緣故,他現在並不急著上所謂的奏章。
他想要出去走一走,聽聽旁人到底是怎生談論這件事情。
實際上他也生了好奇之心。
他妻子談及這件事情的時候,直接就問了他一大串問題。
“你朋友跟你說的就是全部事實了嗎?他們怎麼確定自己知道了全部?朝堂之上就這般閒,哪個人都要管這刑名之事嗎?皇帝為什麼要庇護這個叫陸斌的呢?真的只是因為關係親近嗎?是不是裡面有什麼利益勾連是你不知道的呢?金殿僧人真的就是無辜的嗎?我也聽到了不一樣的傳聞,說著金殿的僧人做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由此被錦衣衛中人因義憤所殺,不知兩個傳聞哪個是對的呢?”
他當然曉得,這應當是妻子在家憋的狠了,原先妻子也是才女的名聲,這會兒卻被相夫教子所困,好容易有了一些勾動人心絃的事情,就丟出了一大串足叫人頭暈腦脹的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