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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的一天傍晚,路過生活超市,我隨便買了幾個素菜,打算回家做飯。
超市門口的梧桐樹下停放一輛沾滿泥漿老舊的電瓶車,中年女人依車而立。灰濛濛的衣服罩住女人瘦小的身軀,黃色的安全帽緊緊扣在女人鬆散的頭髮上,幾縷露出帽沿花白色頭髮,無力地飄散在冷風中,寒意頓起。
女人右手拿著幾個饅頭,饅頭是五毛錢一個,價格我清楚。她的左手拿著兩塊錢的袋裝辣條,一口饅頭,一口辣條,大嚼大咽。
離女人幾步開外的環衛工詢問她情況怎麼樣了?
女人的肩膀微微抽動,之後回答說:老家的公婆雙雙病倒,她請求遠嫁的小姑子照應幾天;自家讀初中的孩子暫停接送,讓其自行上下學;遭遇車禍的丈夫在縣醫院救治,自己白天在工地幹活,丈夫交由護士幫忙,晚上工地幹完活,自己趕去照料不能動彈的丈夫。
環衛工嘆口氣,一副充滿同情而又愛莫能助的神情:晚上你就吃這個?
女人點點頭,之後她打算買一碗肉餛飩給送給丈夫吃,以補充營養。
最後,女人向環衛工補充幾句話,像期待,像保證,又像自我安慰:她說等過完年丈夫身體恢復,他一個人留在工地掙錢,女人回老家照顧體弱多病的公婆……
沒幾句話的功夫,女人騎上電動車,飛奔而去。
我當時應該給女人買瓶水,幹嚼饅頭噎人。再者,我買些水果給她也是好的,我深深發現我的腦子不好使了,反應太慢。
第二天傍晚,我路過生活超市,沒有發現女人,之後也再見過這個女人,後面的情況,我也不得而知。
……
歲月不老,因為它把滄桑灑向人間。
我多希望撥弄命運的無形之手,能給困苦的人以勇氣和堅韌,給失意的人以安慰與希望,給善意的人以幸福,給相愛的人以久遠。
:()溪語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