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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貝明拿著吸塵器和抹布做衛生,想起在星垂天野大掃除時,他揮舞著雞毛撣子給布娃娃們清灰,不消停,轉手就朝著梁緒的屁股上招呼,挑釁:「來啊!」
梁緒噙著笑,脫掉濕漉漉的手套欣然迎戰,空手接毛撣,見招拆招,幾回合就把他逼退到沙發裡,笑話道:「又菜又愛玩,撩閒兒。」
鬧鐘響,半小時到了。
米貝明把吸塵器收好,接溫水服下好幾種藥片。
他想給梁緒拍照,煮麵的時候就想拍了,想告訴他自己謹遵叮囑,好好吃飯了,現在也好好吃藥了。
心裡有把火苗一直燒,從梁緒離開病房後就沒安生過。
米貝明自嘲道:「梁緒饑渴症犯病。」
客廳黑下去,衛浴裡亮起的光線被氤氳熱氣燻得朦朧。
瓷磚牆壁上撐著一截小臂,米貝明閉著眼幻想梁緒從身後擁抱自己,他真的像一隻敞開了殼的貝殼,全部都呈現給梁緒,被揉捏,被濕潤地親吻,沉醉地享受一切觸碰。
可惜幻想再真切,包裹住身體的也只有淋淋熱水。
好想接吻。
米貝明舔著唇,隱忍的喘息裡透著急躁。已經好久了,還是打不出來,無論怎麼加重手裡的力道和速度,快感始終在臨界點前徘徊,就是到不了。
「操」顫抖的聲線被水聲蓋住,米貝明睜開眼,難受得整個人都繃緊了,像和自己較真兒一般,他把鎖骨下垂著的戒指咬進嘴裡,舌尖抵在光滑的圈上,在心裡一遍遍地叫,「梁緒梁緒」
擺動腰臀去操自己的手心,比直接擼要來得更有感覺一些。
米貝明喘得越發厲害,唇也抿著,含住戒指彷彿在接吻,腦海中混亂的幻想和回憶在高潮終於抵達時變作一片空白,片刻後戒指重新垂到了鎖骨下,輕輕地一晃一晃。
晚上九點半,苗柏月帶著滿身寒氣苦逼兮兮地回來了。
他一邊換鞋一邊喊:「貝貝!」
客臥門開啟,米貝明走出來靠到牆上,看苗兒冷得「斯哈斯哈」,笑道:「問你個事兒。」
「問。」
「暗戀科長?」
苗柏月猛地一愣,又趕忙地:「沒啊,我不說我們科長跟個老妖婆似的嗎?」
一瞧就知道在說謊,米貝明玩味道:「老--妖--婆,多了中間那個『妖』字吧?」
苗兒臉都紅了,恍然大悟地質問:「好你個明明,你是不是看到了!」
米貝明樂道:「畫得比寫得還好看。」
「滾蛋!」苗兒衝進書房,懊惱地把本子合上,沒兩秒又重新翻開,指著畫像跟米貝明保證,「只畫出了她真人一半的好看。」
真行,肉麻死了。
米貝明好奇:「怎麼不追?你不常自誇麼——苗苗出馬,沒有拿不下的女人。怎麼突然純情起來了?」
「純情個屁。」
「那你說。」
苗兒不說,吊足了米貝明的胃口:「你這搞得像早戀被抓包了一樣,難道你們科長是有夫之婦?」
苗柏月抓抓頭,咧嘴道:「差不多吧。有男朋友了,準備結婚呢好像。」
這下米貝明也無語住了,過好幾秒才說:「上個月立冬那天我們出來喝酒,你說你有個剛相處幾天手還沒拉上的姑娘要介紹給我。那姑娘呢?」
「幹嘛?」
「拉上手了嗎?」
苗柏月往椅子裡一跌,轉圈圈,說:「沒,早沒聯絡了。我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差不多十個小時在辦公室裡待著。天天看著她,哪有心思談別的戀愛。」
米貝明笑嘆:「行吧。」
又說:「其實我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