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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瞥見李景琰唇瓣微微開啟,眼睛一亮,塌著眼,瞥也未瞥一眼程魚兒,不以為意得答道。
說罷,拎著湯勺去餵李景琰。
辛辣撲面而來,熱燙的湯水緊接著被送入口中。
李景琰想躲,卻躲無可躲,硬生生任辛辣熱燙的湯水從唇齒流過氣管,緊接著心肺都如熱油澆過。
程魚兒站在榻前,她看到李景琰的眉頭突得擰成一團,挺立的鼻頭皺起,本就慘白如紙的面龐猛得一紅又一白。
胸脯劇烈起伏。
程魚兒心裡一揪,再也忍不住。
她快步上前,抬手搶過了知春手中的食盅。
「王妃,您這何意?」
知春扭身,瞪著程魚兒,語氣不耐。
「王爺是病重之人,又昏迷不醒,怎能受得住這熱辣之物?」
「怎麼不能。」知春瞥了一眼程魚兒,從程魚兒手中拿過食盅,垂頭又不大不小的聲音懶懶道:
「自王爺昏睡,便日日吃得此物。」
「原來如此。」李景琰心道。
自醒來,他的胃部便火燒火燒得痛,一呼一吸都撕心裂肺得痛。
原來是這辛辣熱燙之物刺激導致。
「好個膽大包天的奴僕。」李景琰鳳眸閃過幽暗的冷光,勾唇淡道。
這奴僕怕不是以為,他吊著的一口氣遲早要嚥下。
他面上清清冷冷,波瀾不驚,這話音若是能讓人聽見也是淡淡如水,可若是真得能讓人聽見,此時那人定是已經兩股戰戰。
心中突起沖天的怒氣,李景琰面上愈發的面無表情。
他想抬起胳膊,卻竭盡全力也抬不起胳膊。
寢殿內,知春不理會程魚兒,抬手就要將湯勺餵進李景琰唇內。
「不行!」
程魚兒上前,抬手打偏了湯匙。
湯匙在空中劃過一抹好看的弧線,落在地上,當的一聲碎了。
「王妃,您究竟何意?」
知春噔得一下將手中的白瓷食盅放在桌上,挺直身子瞪向程魚兒。
程魚兒被她氣勢洶洶的樣子鎮得一愣,她不曾想這錦王府中的丫鬟驕橫跋扈較之廣寧伯府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淺琥珀色的杏仁瞳飛快得閃過一抹水色,垂在身側的蔥蔥玉指輕輕顫動。
李景琰手指微微顫動。
程魚兒與知春爭吵,並未發現李景琰的手指移動了些許,微不可察。
「王爺病重,俾胃虛寒,需精細之物溫補,怎能用這火辣油膩之物,豈不是更傷了脾胃,惹得王爺更是虛弱。」
程魚兒捏著自己的指尖,攥著拳頭,深呼口氣將心中的想法一骨碌說了出來。
「那也要王爺能喝得下去。」知春撇了撇嘴巴。
她睇了一眼程魚兒,姿態傲慢,語氣也帶著不屑:
「王妃,你初來王府,萬事不知,還是別擾了奴婢侍奉王爺,不然這罪過奴婢可承擔不起。」
知春嘴上喚著王妃,態度卻甚是隨意,沒一分尊敬之意。
知春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程魚兒,見程魚兒手指捏在身側,眸光裡泠泠帶水,嘴巴不自覺瞥了瞥,暗道:
小家子氣。
不過一個沖喜的,還是伯府的外室女,即便是伯府嫡女,身份也與她家王爺是雲泥之別,王爺不醒便罷了,醒了也才不會認她這個沖喜新娘。
知春在王府十數年,最是清楚錦王李景琰極厭女色,殿裡不知道橫著抬出過多少人,連皇上賜下的美人都被王爺著人扔了出去。
知春又打量一眼程魚兒,她不得不承認程魚兒是個美人兒,眉目如畫,靡顏膩理,連這瞪目而視的動作都顯得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