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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暗嘆,她如今表面風光,可是等父皇駕崩後,她就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此刻起身離去,能博得一時痛快,令皇后顏面盡失,但也會落下忤逆的罪名,為日後清算落下口實。
父皇固然是一國之君,可以護她一世,卻不能護她一世。
她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外祖家,又不打算用婚嫁謀取利益,那麼到了大廈將傾之日,該如何自處?
簾外響起太監尖細焦急的嗓音,「陛下有旨,宣——懷真公主即刻見駕!」
第25章 重陽名為選將,實則選婿。
「天不怕地不怕的泱泱,何時變得這般畏首畏尾?」元嘉挪了挪膝蓋,靠過來伏在懷真耳畔,悄聲道:「別看她表面威風,其實已到了強弩之末。好孩子,去吧,這邊的事交給我。」
她說著環住懷真,在大庭廣眾下吻了她的額角。
周圍一片吸氣聲,懷真自己也有些發暈。
太監又在簾外催促。
懷真以手加額,鄭重拜下,「兒臣告退!」
皇后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目光森然地盯著她,卻也未加干涉。
懷真艱難地起身,望了眼胸有成竹的元嘉,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剛到珠簾外,就見兩名傳令太監袖手站在廊子前,正心急如焚地原地打轉,看到她時如遇救星,忙上前攙住。
女眷這邊的翔鳳樓周圍飛閣翹簷花團錦繡,而凝輝堂那邊卻是水波蕩漾碧空相連。
懷真在傳令太監的帶領下,繞過比武臺,乘坐小船到了高闊壯美氣勢恢宏的御舟前。
一架朱漆描金祥雲紋扶梯映入眼簾,懷真揉了揉酸軟的膝蓋,硬著頭皮拾級而上。
兩名宮娥款款而至,迎她去樓上見駕。
船上是一片花海,其間依次設有食案,路兩邊是一盆盆婆娑婀娜的紫龍臥雪。
到了朱閣下,則是一大片瑤臺雪鳳。
宗親貴族皆圍坐在朱閣下,正自把酒言歡。李晄獨坐一旁,拈了朵花在擺弄,看到懷真不由招手。
懷真過去同叔伯兄弟們見禮畢,這才登上朱閣拜見皇帝。
閣中只有近侍環繞,並無外臣。
皇帝面色紅潤,似乎心情不錯,正同身邊的侍臣說話,聽到金屏後有人稟報說懷真公主來了,忙招手道:「泱泱,快過來。」一面傳令道:「開始吧!」
懷真行禮畢,便在御座前鋪著繡毯的腳踏上坐了下來,將腦袋靠在皇帝腿上,可憐巴巴地瞧著他。
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幾步路的功夫,你走了快兩刻鐘。」
懷真癟了癟嘴,心知皇帝不喜搬弄是非之人,便對方才遭遇絕口不提,只是放心不下元嘉,懇求道:「父皇派人去翔鳳樓盯著吧,我怕元嘉姑姑和皇后娘娘起衝突。」
「方才因為她倆,你才耽誤了這麼久?」皇帝揉著她的腦袋道:「她們之間的舊怨,外人不要插手。你放心,元嘉有功於朝廷,是會記入史冊的人,皇后不敢動她。」
舊怨?想起元嘉的遭際,懷真不由悚然一驚。
元嘉從頭到尾恨的都是皇后,對於父皇卻是隻字未提。
當年的事,難道只是皇后和王家的手筆?父皇才是真正握有生殺大權的人。
她的思緒有些雜亂,突然想到,多少內宅陰私後宮齷齪皆出自女人之手,男人總是置身事外,一副乾淨無辜的樣子。
他們看著女人拼命爭奪時的樣子,就像是池邊撒了把餌的餵魚人。
女人為何要爭要搶?因為她們一無所有,為了活下去就要學會虛與委蛇精打細算。
生女叫弄瓦,生男叫弄璋。千百年來,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