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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間,忽聽內侍來報,「陛下,琅琊王來了。」
「快宣。」司馬衍擱下筆,臉上浮起愉悅的笑容。
司馬嶽隨著內侍來到書房,行了禮,司馬衍賜座,內侍上了茶。
司馬衍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嘆了口氣,道:「二弟,你今年也十六了吧。時間過得真快。朕在你這年紀,已經成婚了。」
司馬嶽的心提了起來,他正在納悶,皇兄為何突然宣召他入宮,如今看來,竟然是為了此事。
司馬衍笑眯眯地道:「皇姐去年終於嫁了,如今也該輪到你了。大舅給我寫了封信,想把表妹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
「萬萬不可!」情急之下,司馬嶽站了起來。
弟弟的反應把司馬衍嚇了一跳,他盯著弟弟,見他的臉在自己的注視下,慢慢變得紅了,不禁若有所悟。沒想到,這個平日醉心書法,不理朝政,恍若謫仙的二弟,竟然有這麼一天。段氏鮮卑敗後,北方石趙與慕容氏果然反目,如今正在大打出手,朝政順遂,倒不妨逗逗他。
想到此處,司馬衍正色道:「為何不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的年紀也該成婚了。表妹你也見過,是個美人,又是知根知底的,你又有何不滿意的?」
只聽「撲通」一聲,司馬嶽直挺挺地跪了下來,道:「皇兄,我……我……」
「嗯?」
「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司馬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目光卻堅如磐石,直視司馬衍,道:「臣弟早已立誓,此生非她不娶,萬望皇兄成全!」
「哦,是誰家的女郎?」
「是,是都鄉亭候、給事黃門侍郎褚裒之女。」
「褚裒之女?」司馬衍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了,他曾聽常內侍提過,褚氏女也師從衛夫人學習書法的事,不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弟,目光不無羨慕之意。二弟閒雲野鶴,是個閒散王爺,自然可以娶他心愛的女子,何況褚裒的女兒,做個王妃,門第也夠了。不像自己,一國之君,舉動處處受到拘束,也只能娶大臣們推舉的世家女子。
想到此處,他不由地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過幾日,朕要皇后邀請士族女子到宮中賞花,也會邀請褚氏,朕會抽空看她一眼,如果舉止有禮,行為合度,朕便準了。」
「準了?真的?」司馬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眼睛,這麼容易?
司馬衍含笑點了點頭。
司馬嶽喜出望外,急忙叩首道:「臣弟多謝皇兄!」他直起腰,忽又道:「皇兄,那大舅那邊,你如何交代?」
司馬衍笑道,「無妨,找個理由推託便了,你不必擔心。」其實,他也並不想讓庾氏女成為琅琊王妃。如今大舅庾亮坐鎮武昌,三舅庾冰任振威將軍、會稽內史,小舅庾翼任西陽太守,一心想要北伐,雄心勃勃。庾氏勢力已經有些過大,幸好,朝中仍有王導,京口有郗鑒制衡。但王導、郗鑒均年事已高,萬一去世,朝中的勢力又如何平衡?聽聞郗鑒的兩個兒子,郗愔、郗曇又一味尋仙好道,並非是能接替其父衣缽的人才。
他目送著司馬嶽離去的背影,顯得那樣輕快,想必他急於將這個好訊息與心愛的女郎分享吧。他嘴角上揚,卻又暗暗嘆了口氣。
鹹康四年五月,褚蒜子以出身名門,聰明而有器識,被聘為琅琊王妃。
桓溫得知訊息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喝酒喝了一整夜。那個美貌、善良、聰敏的女郎,終於要嫁為人妻了。他苦笑,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這難道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帝室的信任,內史的職位,這才僅僅是開始,他的前途,他的家族,將是一片光明。
但,為何心還是會痛?為何以往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