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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芳遠徹底放心了,這才與顯國公說:“國公爺思慮周全,那就一切就按計劃進行,待成王起兵後,便聯絡京衛指揮使曹興,先將皇宮控制起來,”
顯國公心中冷笑,這個薛芳遠,可真是個老狐狸,難不成還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下船的可能性?
……
沈岐剛經過一場審問,被獄卒押回牢房,在牢房裡與獄卒互換了衣裳,同時也互換了身份。
之前有些駝背,比沈岐矮了小半個頭的獄卒,經過喬裝之後,身形與沈岐頭不多,仔細一瞧,模樣與沈岐像了五六分,再把鬍渣往臉上一貼,一副落拓的樣子,京裡沒人瞧過沈岐落拓的樣子,還真有七八分相了。
獄卒是左道中人,擅長模仿喬裝,易容改面。
模仿一個人不光是形和貌,還有說話的舉止神態,對方是此道中人,沈岐沒下獄前,就跟在沈岐身邊好幾日,觀察沈岐的言行舉止,又得知沈岐生平的一些經歷,只是不是刻意去辨別,已經很難分辨了。
齊雍從沈昭嬑轉告的話中得知,刑部尚書武大人是顯國公的人。
便就猜到了,糧食的藏匿地點事發之後,沈岐一定會被關進刑部大牢,在顯國公的眼皮子底下。
齊雍在刑部大牢也有人。
救人是不指望了,提前在獄中安排一兩個人,還是能行的。
因人手是提前安排的,顯國公這邊定不會懷疑。
等沈岐下獄之後,再把沈岐安排在特定的牢房裡,牢房裡有個隱秘暗格,裡面放了喬裝打扮的東西。
待到時機成熟,來個李代桃僵,就能讓沈岐悄然脫身。
“獄卒”將一個布包交給沈岐,湊過去,用氣音說:“調兵用的虎符,隨行的盤纏等,都在裡面,皇上讓你火速離京,前往湖廣,一旦成王起兵,就從湖廣都司府調兵平叛,城門處都已經安排妥當,不會走漏了風聲……”
沈岐點頭,湖廣都司府與江西臨近,就近調兵能迅速鎮壓叛亂。
隨後“獄卒”又交代了,接應的人有哪些,接應的地點在哪裡,暗號是什麼……
沈岐將布包塞進懷裡,將“獄卒”的話複述一遍,沒遺漏之後,又問:“你這邊……萬一身份暴露了,走漏了風聲……”
“獄卒”搖搖頭:“貴州土司暴亂的訊息,已經傳回京中……顯國公快要按捺不住了,接下來不會有人會顧得上“鎮北侯”,提審的事也會延後,殿下在刑部安排了人幫我遮掩,短時間內是不會暴露的。”
沈岐點點頭,對他說:“保重。”
對方拱了拱手,看著沈岐穿著一身皂衣,咣一聲,將監牢的門鎖好,握著佩刀,就像他平常巡視監牢時的模樣,慢慢踱出了監牢,期間遇到了巡邏的獄卒,也是點頭示意,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
屋漏偏逢連夜雨。
貴州土司暴亂事發不過五日,江西再傳急報。
九月初七,成王殺了江西巡撫李成白,江西按察副使謝彥文,在南昌起兵,併發檄各地,指責明昌帝齊晟,自登基以來的種種不是。
蕭關糧草案、隆盛行一案、科舉舞弊案,屯田案、大興糧倉丟糧案……都被他扭曲引申,成了齊晟昏庸的證明。
檄文詞辭犀利,甚至還暗指齊晟弒父上位。
沈昭嬑得到訊息時,想到至今不知所蹤的齊雍,心中焦急更甚,連忙去烏撒指揮使司尋齊晏然。
齊晏然從貴陽府回來赫章之後,就一直按兵不動。
實在則等成王和京中的動靜。
齊晏然看到她:“方才我父親送了急報過來,皇上病重,已經不能理政了,顯國公明目張膽地絡文武大臣,眼下齊王不在京中,又適逢土司暴亂,成王起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