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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尷尬的曖昧期
實際上,寧樂言也覺得自己和餘久並不算很熟。
他們大二剛開學沒多久,大一的時候並不在同一個宿舍,只是上個學期寧樂言他們班裡有人轉了專業,加上學校又要他們和新生一起搬進新建的樓裡,所以重新排了宿舍,寧樂言作為學號最靠後的那個小倒黴蛋,正好被卡位分出了自己的班級,恰好隔壁專業也有人轉走,六人間換成四人間後有個宿舍多了個空位,寧樂言就被排進了那個宿舍。
準確來說,他其實只跟現任舍友正式認識了不到兩個月而已,甚至剛開學後的那兩個星期裡,他都完全沒有發現餘久和自己其實有同一節選修課。
寧樂言之後從懵逼裡冷靜下來,想起在這段時間並不太長的相處中對餘久建立的那些膚淺的認識,就一點兒都不覺得餘久會信他「啊對我是喜歡你」的鬼話了,至於為什麼餘久的倒計時會慷慨地拉長到足有一個星期,他也說不清楚,不過總歸不是什麼壞事就對了。
但是,由於擔心在自己走之後餘久的倒計時會突然耍賴暴跌,加上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門禁了、自己即使回了學校也進不了宿舍樓之後,乾脆留在酒店和餘久一起過夜了的寧樂言,在第二天早上先一步醒過來,看著同一個被窩裡面朝自己閉著眼還在沉睡的餘久並在受到強烈的美顏暴擊之後,沒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然後他想,看來我錯估了自己的臉皮。
……這也太他媽尷尬了吧?!
即使寧樂言覺得他們兩個人應該都沒把對方說的話當真,但是昨夜那段對話,好像、應該、的確是,表白髮言吧?並且是自己單方面向餘久表白了?
在這段直白的表白髮言過後,次日清晨,兩個人在同一個被窩,醒了一個,另一個也快醒了。
昨晚只顧著看餘久那段堪稱歷史最長的倒計時了,沒有想太多,現在再看看,這彷彿事後早上一樣的場景也太他媽離譜了吧?!
寧樂言冷靜地坐起來下床洗漱,剛擠完牙膏,扭頭就看到了昨晚餘久給他指的那個大浴缸。浴缸果然很大,裡面甚至還裝滿了水,昨晚他怕餘久又搞別的事,見到對方倒計時拉長後就緊鑼密鼓地把人趕上床去睡覺了,一時誰都沒有想起這一缸的水,水早就涼透了。
他一隻手捏著牙刷,彎腰拔掉了浴缸的塞子,那些早已涼透了的水嘩啦啦地湧進下水道,看著空空蕩蕩的浴缸,寧樂言滿意了,重新轉回去刷自己的牙。
他其實也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頭上的倒計時,只不過宿舍的衛生間裡沒有這種安裝在牆上的大鏡子,大家又都沒什麼天天照鏡子的愛好,他也是在路過某扇窗戶時看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鏡子裡的人頭上的倒計時足有幾十年長,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很正常的白色,亮晶晶的閃閃發光。
寧樂言一邊刷牙,一邊擰著眉毛觀察自己那串倒計時。
餘久的倒計時即使已經拉長到一個星期了,也還是鮮紅色的,他是寧樂言目前為止見到的唯一一個倒計時顏色不一樣的人。他並非沒有見過其他剩餘時間很少的人,這兩天偶爾見到年紀很大的返聘教授,人家頭頂的倒計時其實沒剩下很長時間了,但無一例外都是亮晶晶又閃閃發光的白色,沒有人的倒計時是和餘久一樣的鮮紅色。
為什麼?
是參照還是太少?或者還是因為……其他人都是自然死亡的時間,只有餘久,他的倒計時指向的是自己自殺死亡的時間?
那種鮮紅的顏色刺眼得要命,映在寧樂言眼中,簡直就像無時無刻不在警告他餘久要死了一樣,想當做看不見都難。
他含著水漱口,從鼻腔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餘久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後響起:「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