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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嗎?
肯定有的,機器人才沒有同理心。
我能理解別人的心情嗎?
能的吧,我知道別人什麼時候是高興的、什麼時候是難過的,知道別人在什麼情況下需要幫助、在什麼情況下不該去管。
我能做出正確的反應嗎?
能的,在別人高興的時候可以一起高興、不能潑冷水,別人難過的時候要去安慰、不能幸災樂禍;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會伸出援手,不該去管的時候要視而不見。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我沒有做錯什麼。
如果沒有我,如果我沒有發現餘久的倒計時不一樣,沒有跟著他到天台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就會在那一個對別人來說毫無特殊之處的夜晚從高樓墜落,在無人關注時悄無聲息地死去。
我攔住了他,我讓他暫時推遲了自殺的想法,我把那些讓人想活下去的東西說給他聽、帶給他看,我盡我所能、我想盡辦法讓他活著。
如果沒有我,餘久已經死去了。
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死而已。
但是……餘久是特殊的。
我做出的每一個舉動,在他眼中都並非出於真心,他又為什麼想要多活幾天?
他真的有想過要多活幾天嗎?
每次稍微有一點想多活一會兒的想法,又發現我並非真的在意他,餘久會怎麼想?他應該是什麼心情?
我能理解別人的心情嗎?
能的,但我不能理解餘久。
可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應該什麼都沒有做錯才對。
……
寧樂言抬手一把關上淋浴噴頭,幾串細小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墜,他忽然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聲音一點都不小,水聲又戛然而止,這清脆的一聲響立馬驚動了外面人的注意,有人過來敲了敲門,舍長的問話聲想起:「你怎麼了?撞了還是摔了?沒事吧?」
寧樂言沒有回應,他重新開啟了淋浴,水聲又嘩啦啦響起,外面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多問。
他微微仰起了臉,感受到浴室純白的燈光穿過薄薄的眼皮映照進腦海里,細密的水流迎面落下來,落在扇完巴掌後火辣辣的臉頰上,整張臉都被水流沖刷,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
從未有過的窒息感籠罩了他的全身,連心臟都像是供不上血了似的,開始一抽一抽、沒來由地緊縮起來。
「你臉真大,寧樂言。」他低聲對自己說,「他明明在求救……他明明一直在向你求救。」
第18章 焦灼
寧樂言離開浴室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至少得有將近半個小時。但是他沒看見餘久——按理說餘久不可能比他還要慢才是,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宿舍——就問了一聲。
「餘久剛剛回來了,但是又被輔導員一個電話叫走了。」舍長無奈地一攤手又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麼大雨、又這麼晚,什麼事兒那麼著急,非要人立刻過去才行,沒見過比餘久更盡職盡責的勞動力了。」
寧樂言剛把毛巾搭在頭上,他的頭髮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剛才在水霧瀰漫的浴室裡沒什麼太明顯的感覺,現在出來之後是真的終於感覺到冷了,發梢滴下來的水落在鎖骨上,都能讓他不自覺地打個哆嗦。
聽到舍長的話,他正準備擦乾水的動作一滯,看看陽臺外面漆黑的夜色,又不確定似的聽了聽,刷啦啦的雨聲仍然能聽得很清楚,一時表情有些難以置信:「現在叫出去?這他媽都快十點了,還下這麼大雨,你們輔導員神經病吧?!」
舍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