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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久久不願散去。
玄璣看著天空之上那美麗的幻化之景，也不知道是悲是喜，良久，才輕嘆了一聲：
“身死道消，還道於天！”
有一名弟子問：“掌教，什麼是還道於天？”
“那是七境以上的修士，才該有的待遇，登階七境是個坎，要藉助天道，有了天道之力加持，七境和六境的差距，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弟子不太懂！”
“你不懂最好，這是天道收去了巔峰修士的神通，只有這樣，才會有新生的修士不斷崛起，突破七境！”
“弟子還是不太懂！”
李青霜輕聲道：“這九大神洲，靈氣能供養的高階修士數量是固定的，對麼？掌教？”
“對！有一名突破七境，借道與天，就有一人身死，這既是殘酷的天道懲罰，也是天道賜予的機遇……”
玄璣真人說完這話，看了看杜方死去的身子，轉身走了出去，腳步向著祖師祠堂。
此時心境只有，心灰意冷，意興闌珊才能形容。
靈霄的鎮派八境劍修死了，天才的年輕弟子也死了。
連希望也沒有呢。
靈霄劍派無數年的籌劃，犧牲了玄貞師弟，大長老，大供奉，十三個五境劍修，犧牲了三千六百名弟子。
就算只剩下五十多人，玄璣也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仙靈之身的杜方肯定會歸來，肯定能復仇龍淵劍派，帶著靈霄崛起神洲。
就因為他是仙靈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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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劍派千百年籌劃，就是為了得到仙靈，出一世仙靈之身。
那些比自己聰慧，七境八境的劍道天才，都沒完成的事情，在自己的手上，卻給完成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連希望也沒了，他廢人之身，沒了幫手。
玄璣真人茫然回首，看著一幫兀自矗立的，天殘地缺的白衣弟子。
忍不住哽咽道：
“都散了吧！該回家的回家，該種地的種地，靈霄劍派從此無了，靈霄傳承千年，卻在我玄璣手中滅絕，玄璣無能，無顏面對歷代祖師！”
他看著李青霜，臉上滿是淚痕：
“掌教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師傅！這仙靈花……終究是一場空夢！”
“掌教……”
看著這個剛毅堅韌，從來沒掉淚的長輩，李青霜也哽咽呢。
玄璣輕聲道：“你下山去吧，找個好人家，這輩子不要再修道，修真之路太殘酷，咱們凡人，不過是聖人眼中的螻蟻……”
他伸手一招，一柄劍已經握在手中。
玄璣飛身上了比劍臺。
看著一眾白衣弟子，輕聲道：“玄璣上對不起歷代祖師，下對不起你們無畏的犧牲，更對不起平輩死去的烈士，我……我心中有愧，先走一步呢！”
說完手腕一抖，仰首向天，劍往脖子上抹去。
“等等！”
李青霜忽然發現了異樣，飛身而起，指尖彈掉了那柄劍身。
玄璣愕然地張開眼，突然間，被一道凜冽的紅色劍芒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靈霄弟子滿臉震撼，以手遮眼，盯著那柄，從天空之上，刺落而至的劍芒。
：()九階仙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