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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裡面朗朗讀書聲,孩子們正在眾口一詞地高聲朗讀:&ldo;我每天大便一次!我每天大便一次!……&rdo;語文裡還夾著生理衛生的內容,真有趣。料想我當時讀的也有這類內容吧!
我還記得一個情節。有一回,我和男同學們一起在接待寺前的廣場上看戲。有一個男同學不小心把旁邊一個不認識的男孩推了一下,那男孩倒在石板上,頭部大出血。我們都跟著肇事人慌張逃往自己學校樓下。肇事人叫其他的男同學們不要出賣他,他們都答應,他又指指我,我竟也答應了,而且自以為做了一件很講&ldo;義氣&rdo;的事。
我小時候就是這麼傻!
十二年住十三處
我家搬進緣緣堂以前的情況,我都是事後瞭解的。
以造緣緣堂為界限,家中經濟情況才開始好轉。爸爸是杭州的浙江省立第一師範學校1919年的畢業生。他在那學校裡受到李叔同(1918年出家為僧,即弘一法師)和夏丏尊兩位老師的教育,提高了自己的美術、音樂和文學的修養,也向兩位老師學會了日文。
爸爸1919年在浙一師念書尚未畢業時,於&ldo;花朝&rdo;日(農曆二月十二日)奉母命回鄉與崇德縣城的望族徐芮蓀家的長女徐力民結婚。1919年從浙一師畢業後,起初到吳夢非、劉質平兩位高班同學創辦的上海專科師範學校任教美術,同時在東亞體育學校兼職。因為不滿足於自己已有的知識,爸爸依靠親友的饋贈和借貸,於1921年早春去日本遊學了十個月,把自己的頭腦像裝罐頭食物那樣裝滿了種種知識,並學了種種外語。兩千塊錢用完了,只得回來。爸爸去日本前,1920年媽媽已生下我大姐豐陳寶。次年又生下我二姐豐林先。所以爸爸回國後,負擔已加重。他仍然在上海專科師範任教。估計這時他住的還是師範學校的宿舍。同時,爸爸又在上海郊區吳淞中國公學兼課,同事有舒新城(該校主任)、沈仲九、孫俍工、陳兼善、匡互生、周為群、陶載良、常乃德、張作人、朱光潛、朱自清等諸先生。還有學生吳朗西、陳瑜清等。
日本回來後的12年間,為了維持越來越龐大的家庭成員的生活,爸爸到處教美術音樂,有時住宿舍,有時住租屋,有時回故鄉住。我統計一下,共有13處之多。
1922年,他把家人接出來,住在三在裡114弄的租屋裡。據說三在裡以前叫靜修路,今蓬萊路。
1922年秋至1925年初,爸爸應夏丏尊先生之邀,在經子淵先生當校長的浙江上虞白馬湖的春暉中學任教,住在自建的&ldo;小楊柳屋&rdo;裡。這段時期很值得紀念。爸爸成為漫畫家,就是從這裡開始的。他在日本買到了竹久夢二的畫冊,對他的畫風很感興趣。加上受陳師曾等畫家的影響,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畫風。
他在春暉中學認識了不少同事和外來演講、考察的人,除了中國公學的老友匡互生、朱光潛、朱自清先生外,還有劉薰宇、劉叔琴、王任叔(巴人)、張同光、何香凝、蔡元培、黃炎培、張聞天、胡愈之、郭沫若、葉聖陶、陳望道、劉大白、楊元華、俞平伯、吳覺農、蔣夢麟、于右任、吳稚暉等諸先生。其中有不少人後來成了至交。1924年媽媽在小楊柳屋生下了我大哥豐華瞻。
1924‐1925年的冬天,以匡互生先生為首的春暉不少教師(包括我爸爸),因不滿意後來校方的教育主張,陸續離開春暉,到上海創辦了自己理想中的立達中學。爸爸以七百餘元賣去了白馬湖畔自建的小楊柳屋,以充實辦校經費。據爸爸回憶,那時他白天仍在上海南端的小西門黃家闋路上海專科師範工作,晚上趕到北端的虹口租屋裡和大家一起做立達中學的籌備工作,深夜再趕回專科師範去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