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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冷嘲熱諷,在眾人前大失臉面,忽然間竟有些心痛於她。
見莫龍馥越發忘形,終於忍無可忍,越身而出,站在顧龍櫻身前,向莫龍馥拱手道:“莫師伯是吧,虧你還自詡修真之人,想不到見識之淺薄,連我這個尚未入門的後生晚輩也比不過,真是可笑、可笑!”
莫龍馥勃然大怒:“小子敢爾!”
其實,她的本意,倒不是阻止顧龍櫻將韓秋收入門下,只不過借題發揮,狠狠嘲笑一番而已。
現下顧龍櫻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心裡更是大為痛快。
先前她見韓秋畏畏縮縮,一副膽怯模樣,恨不得顧龍櫻門下盡出這樣的廢物,不料他竟敢口出狂言,大肆辱罵,心裡登時暴跳如雷。
師父令人憎惡,收個徒弟,也令人髮指!
怒到極處,身上發出一陣威壓,便如同一頭狂怒母獅,似乎要將韓秋一口吞掉,吃抹乾淨。
若非那男童一聲怒喝:“龍馥師侄息怒!”出言驚醒,又念在眾目之下,方才生生忍住,否則就算十個韓秋,此刻也被她化作齏粉。
顧龍櫻連忙將韓秋拉至身後,韓秋卻輕輕一甩,淡然地安撫了她一眼,兀自巍然不動,轉身向那男童行禮道:“掌門師叔祖,韓秋心中有一惑,請師祖不吝賜教。”
男童道:“你但說無妨!”
韓秋道:“韓秋跟隨師父日短,曾聽師父說過,所謂修真乃是與生靈謀命,與造化奪機,與天地爭壽,與日月比光,表面上是參化大道,實情卻是行逆天之舉,不知是也不是?!”
那男童沉吟片刻道:“這是本門修煉入門的總言要旨,某些方面而言,確實如此!”
韓秋道:“既是逆天而行,那麼庸然從眾,人云亦云,世所棄之而厭之,世所譽之而加之,更無一點‘雖千萬人吾獨往之’的決心,亦無‘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氣魄,敢問這修的是什麼真,求的是什麼道?!”
“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先祖先輩創立法度,開山立派,自是驚豔絕倫,無可比擬,但我等站足前人肩上,更吸取彼之菁華心得,若然還不足以超越前人,甚至連比都不敢比,只怕先祖在泉下有知,也會笑我等怯弱無能!
“我韓秋,自問雖然眼下不能與祖師相比,今後或也遠遠不逮,但我卻有這份心膽氣魄,敢與之一較長短,試問在座有幾人能夠!”
他一番激昂陳辭,說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自然說出,在場的各位聞言,各自沉吟不語,陷入沉思。
左側最後那名聲音極為動聽的女子——應該就是顧龍櫻口中那八位長老修行最深的歐陽龍倩歐陽師叔,更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似乎有所領悟。
過了好久一會,眾人才回過神來。
莫龍馥冷笑道:“說得倒是好聽,豈不知世上大話炎炎者,多如過江之鯽,所謂知易行難,你若真的有如此膽量,一年之後的宗門大比,敢不敢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