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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以為常的話,簡一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她輕輕呼了口氣,才揚起臉,笑著說:「我知道,我會努力學習,也會聽話,不給別人添麻煩的。」
許蓉滿意地點頭:「那行,我和你爸爸還有事要忙,掛了。」
「等等!明天」
來不及說出的話,在影片被結束通話的那一刻,倏地嚥下去。
屋內陷入安靜,明明燈光大亮,卻空曠而冷清,簡一盯著手機螢幕中的人影看了會兒。
她的額頭帶著退燒貼,唇色蒼白乾燥,加上剛才說話時的沙啞,和現在本應該在學校上晚自習,但卻在家的不對勁。
所有細節加起來,都不難看出,她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可是沒有。
她爸媽沒有看出來。
那麼重視細節的兩個人,不僅沒有一句關心,甚至連一聲詢問都沒有。
就像他們也從不記得,明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簡一放下手機,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她彷彿能看到每一扇窗戶後,有的一家人正在吃飯聊天,有的家長正在雞飛狗跳地給孩子輔導作業。
但無一例外都熱鬧而。
哪裡都是家。
但哪裡,都不是她的家。
簡一呆坐了很久,直到身體的不適感強烈地傳過來,她才回過神,打起精神護著手洗了把臉,換上睡衣,又吃了退燒藥,才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遛個球也沒出去,趴在地毯上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簡一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夢,光怪陸離的夢境一個接一個,將她拉扯進去,醒不過來。
她渴望有人能把她叫醒。
但潛意識裡,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只能靠自己。
身體一會兒滾燙得彷彿被巖漿包裹住,一會兒又冷得像是墜入極寒之地,她頭腦昏沉,呼吸不上來,難受又絕望地掙扎著。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慢慢模糊,整個人即將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的額頭被一隻寬大的手掌貼了貼,溫熱的體溫順著面板絲絲縷縷地傳遞過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叫她。
「簡一!簡一!」
夢境徹底破碎,她眼睫微顫,慢慢睜開眼。
窗簾沒有拉上,月光如水般投進屋內,灑下朦朧的光影,客廳的燈光從半開的門透進來。
她看到了晏凌白。
高燒狀態下腦袋昏昏沉沉地,簡一醒來後仍舊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琥珀色的瞳仁茫然而渙散。
晏凌白彎腰蹲下,和她平視。
小姑娘眼周一圈兒泛著紅,之前笑起來帶著些狡黠的眸子如今含著霧氣,鼻尖也紅紅的,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滑下,悲傷、難過的情緒來不及隱藏,脆弱得讓人心疼。
「做噩夢了?」他聲線放得很輕,帶來一種難言的安撫。
簡一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張了張嘴,想開口說話,結果剛出聲,就先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簡一捂住嘴偏過頭,咳得心肺都震痛,濃重的不適感在這時像是海嘯一樣洶湧而來,她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受傷的左手也一抽一抽的疼。
晏凌白扶著她坐起來,輕輕給她拍著背順氣,等她終於緩過來,才開口:「你生病了,現在有點嚴重,我們要去醫院。」
他起身拿過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給簡一披上,又想扶著她站起來。
簡一擋開了他的手,生病狀態下讓她沒有那麼多思考能力,意識一片模糊,僅僅記著不能給人家添麻煩,忘了自己現在情況有多嚴重。
她沙啞著嗓子,倔強道:「我能行,讓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