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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訓練快結束的時候,紅三連連長到七連連部找高城要兵,當然是要好兵。卻被高城給轟走了。高城跟史今說,你說咱們辛苦這三月圖啥?不就圖知根知底弄兩精英回家,好光大七連門庭嗎?……高城決定把好兵給自己留著,但做花名冊那天,他們卻有點犯難了,他覺得不能是個好兵就往七連拽!他以自己的經驗,給兵分了三十七種個性,他覺得只能把最符合七連風格的兵再往七連帶,他要讓他們回去沒三天就能成為自家人。伍六一聽得稀奇,說連長,那你說我是個什麼個性?高城說你啊,是個火車頭,可太愛表現,老惦記著離開軌道顯擺顯擺。挺會生存,可不自私,這種人我信得過。伍六一被說中了要害,趕忙轉了話題,說那班長呢?高城說,他是個鎮山石,擱那就擱那了,多少年也一動不動。有時看著雲彩悠悠,他就想我要是也能飄起來該多好,可他想是他想,連說都不會跟人說。這種人信不過還有什麼信得過?我就是惟恐虧待了他。史今很有點不好意思,心裡卻有些感動,他笑笑的,沒說什麼。
伍六一服氣了,說,連長這水平是跟咱們不一樣。你再說說這個,新兵連表現最傑出的那個五班副成才看看。高城想了想,他說那是個望月猴,心比天高,也是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永遠攀在枝頭上瞧著月亮想:我要上去,上去……可他不明白要上月亮先得下了這樹,進化成人再坐了火箭上去,他太好耍小聰明。別看他斯斯文文,他挺好鬥,你給他個目標他能飆一輩子。所以這人鋼七連要定了,七連就怕人不好鬥。那許三多呢?史今說。高城頓時沒了笑臉,他搖搖頭:不想說。不想說?典型的黏液型性格有啥好說的?我知道他好心,可老把事情辦砸,你要對他不好他也不生氣,你對他好了他天天黏著你,他天天那點想頭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這種沒什麼自尊心的兵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能應付完這三年兵役就算勝利。高城說。史今思量著:那他去哪?高城說:找個不嫌他礙事的地方。要不……要不什麼?高城看見史今吞吞吐吐的,要不什麼?我看你打進來就有話要說。要不分我那班吧?我保證能訓好他,說實在的,這許三多也是這班兵裡訓得最認真的一個。你就不怕他砸了你?史今說:不怕……抄花名冊的伍六一卻沉不住氣了,他說我反對!連長,跟你我不說二話,就是這一個接一個的落後兵,拖得班長到現在還提不上去。高城覺得也是,於是開導史今,我知道你不怕砸,三班長,你是塊挺有想法的石頭嘛。可是想法歸想法,裝甲部隊可是實用主義的代名詞。你別忘了,咱們鋼七連是全團拔尖的尖刀連,咱們拖不起,沒工夫給人開那種啟蒙學校。誰想過好日子就在家呆著,我要的是能用得上的兵。可史今不肯放棄,他說,如果有一年時間……話沒說完,高城打斷了,他說不行,他是初中生,我們連要在兩年內實現全高中連!伍六一的手在花名冊上晃動。史今一下噎住了。高城怕史今往心裡去,趕快緩和氣氛,說行了行了,我拿話噎你呢。我對學歷沒有盲目崇拜,就你這初中生我們連有幾個高中生能比得上?拿兩個……不,五個高中生我都不換。
許三多這兵我瞧不上的主要就一個。高城瞧著窗外的暮色說:見了自家的坦克都舉手投降,見了敵人的坦克他會怎麼著?我想不出來。三班長,你同情他的懦弱,你比我善,我打小是讓我爹揍大的,我爹說烏龜原是王八種,老鼠兒子會打洞,幹我們這行最容不得就是人的懦弱。史今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他知道許三多的命運,可能就這樣決定了。而這個時候的許三多卻正在宿舍裡給家人寫信。他在信上對他們說: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