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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他連字兒寫的都挫著呢,就別提文人騷客們那高階活兒了。
他純粹就是想撞一撞運氣,雖然本營裡那一群牲口們打秋風打的差不多了,但是萬一瞎貓碰著死耗子,真抓住一兩條肥魚山鼠啥的,那可不就加餐了嗎?
可惜,方強這個意圖落了空。
在聽到陸斌聲音的那一霎那起,徹底落空。
陸斌的聲音,方強已經很熟悉了,隔三岔五就能聽見,清脆而略帶著些稚嫩。
方強也挺喜歡這個人的,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自己的恩人,從沒有哪個人會討厭恩人。
方強既嘆息於徹底滅絕了逮些魚吃的念頭,又想著要上前去打聲招呼。
“我是陸斌,是民兵營的營長,也是民兵營的組建者......”朗聲高念,如同對戲詞一樣,可下一瞬間,又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好,不行,不行,語氣太僵硬了,得柔和一點兒,咳咳,嗯!我是陸斌,我是陸斌......”
他在做什麼?
浮現出這個疑惑的方強並沒有直接走上前去,而是選擇了駐足觀望。
“我姓陸,名斌,想必大家都認識我了吧,沒錯,我正是民兵營的首領......不對,不好,這也太臭屁了。”
“我是陸斌,我是陸斌,我是陸斌。”
“呼!我是陸斌,我是安陸州人,與諸位一樣,我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再平常不過的人,倘若不是因為我家祖宗有好運氣而擁有了一些身份,倘若我不是嫡長傳下來的,想必我與諸位一樣,也是一個再悽慘不過的軍戶,為了生計而憂愁的一份子,我比諸位,要稍微幸運那麼一點兒,僅此而已,與諸位之間,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分別。”
講到這裡,大家可能就要憤懣不滿了,若是你陸斌與大傢伙一樣,憑什麼你陸斌能過好日子,而我等卻不行呢?
這豈不還是出身,身份限制了生活的發展嗎?
對此,我暫時無話可說,因為目前的狀況,的確如此。
國家之中,寰宇之內,身份以及出身幾乎決定了絕大多數的事情,士農工商的森嚴等級將人劃分為了三六九等,而就是這三六九等,便幾乎如深淵天塹一樣阻礙了人上升的通道。
國朝固然不限制除開商人之外的人以讀書謀求官職。
可唸書識字本身就是一件窮人承擔不起的事情。
沒有富餘的田宅,沒有終日飽餐,沒有閒置的銀兩,何曾能夠在讀書這條路走的更遠呢?
遑論能夠抓住更為渺茫的做官機會?
說到底這一切,只是給那一小撮人而準備的。
絕大多數人,勞碌奔波,祈天求地,都只是為了下一餐不缺米少糧而努力罷了。
我們很少能夠見到,出身貧寒的人,一躍成為上等人,成為官老爺。
說是萬中無一都是往多了說的。
通常情況下,十幾年也未必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而這樣的人,又經常是吃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才終於抓住那渺茫的機會。
而似乎只要不成為上等人,成為老爺,成為官兒,生活總歸是悲慘且不安定。
我陸斌十幾年的歲月,已經觀看並參與過諸多悲慘且荒謬的故事。
比如我知道,孟大山曾經為鐵匠,因為打鐵用料太足,質量太好而被驅趕出邊疆鐵匠隊伍。
比如我知道,趙老八曾為農戶,勤勤懇懇跟供奉祖宗一樣侍弄農田,到頭來就因為土匪強盜造反這樣荒謬的理由,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比如我知道,有一個叫趙鐵山的獵戶,愛護同鄉,疼愛妻子,度過了最危難的時候,終於要迎來幸福時,就因為無聊的大人物們一個莫名奇妙的理由,而失去他珍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