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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年絞盡腦汁想著逃生辦法的時候,帝鳴聽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擦著他的耳朵,從背後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小孩,你剛才說這東西——歸誰?我離得有點遠,沒太聽清,你能和我再重複一遍嗎?”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搭在肩膀上的手好像抬起了少許,金髮少年也就是在這時突然感覺自己能說話了。
雖然滿心都在直呼要遭,但他還是強自鎮定下來,嘴角扯起一個笑容,故作疑惑地笑嘻嘻道:
“原來我剛才有什麼說嗎?”
“抱歉哦,我小時候腦子受過傷,從那以後記憶力一直就不太行,話說出去就忘,你問的那些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說剛開始他還很慌,但意識到根本無法從帝鳴手下逃走後,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死又如何,他身為曾經的神明,哪怕下一刻就要身死魂滅,前一刻也不能丟了身為神明的驕傲和尊嚴。
睜開的眼中一片平靜,他就這麼站著,安靜從容地等待命運對他的宣判。
帝鳴一副“原來如此,有道理,可以認可”的樣子,微笑著點點頭,用那雙映不出任何事物的眼眸注視著少年的頭頂,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二號星環中,衛恆握著手裡的白玉盒,神情中沒有半點要放鬆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架勢,似乎還有什麼更大的危機在悄然醞釀。
他目光牢牢地鎖定正看著少年頭頂垂眸低笑的帝鳴,精神高度集中,警戒著他下一步的動作,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雖然帝鳴什麼都沒做,但衛恆知道他的的目標也是浮生歸離果,而且很清楚這人並不準備和在場的其他人走正常程式,公平競爭。
——就像大象從不會在意腳下的螻蟻,強者也不會理會弱者的想法。
事實上,他想得一點沒錯。
除了衛恆,在場所有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帝鳴放在眼裡,連今天的這場拍賣在他眼中也不過只是一場有無聊的過家家而已。
確定了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他根本就不想再待在這裡多浪費哪怕是一秒。
至於這人為什麼會很有耐心地等到現在,而不是在一開始就拿走裝有浮生歸離果的光團,衛恆不感興趣,也無所謂,他只需要拿好手裡的白玉盒就行。
心思被猜透,全身氣機都被衛恆鎖定的帝鳴突然輕輕笑出聲,心情很是愉悅。
他想,他這位亦敵亦友的故人不愧是對他了解最深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想法。
笑聲迴盪在少年的耳邊,卻如同死神的呢喃。
他抬起搭在少年肩膀上的那隻手,在少年驟然僵硬住的目光中,隨意地在少年的頭頂撫過。
在少年幾乎要咬碎了牙的痛苦中,一個金色的晶體少年的金髮中浮現,然後飛入了帝鳴蒼白的掌心裡。
不知何時,籠罩在少年身上那種全方面的壓制已經消失了。
金色晶體飛出後,少年好像受到了什麼幾乎致命的重創,渾身無法控制的顫抖,臉色慘白如紙,極大的痛苦讓他額頭上汗如瀑生,一顆顆豆大的汗滴砸溼了他的睫毛,讓他的眼幾乎睜不開。
一股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虛弱、衰敗和眩暈感不停湧出,不斷灼燒著少年的精神和肉體,這種對所有生命來說都是大恐怖的可怕侵襲,讓少年幾乎形神俱散。
如果不是他的零維中還有一枚殘破的白色晶體幫他穩定瀕臨崩潰的神魂,剛才那一下就足夠讓他身死魂滅!
帝鳴好像沒看到少年的慘狀,表情和藹極了,淡淡地說:
“作為欺騙我的代價,這個神格源晶歸我了。”
說話的同時,他握住了手,神格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