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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愁得小臉兒都皺成一團,「唉……他們好幾回來請我示下了,可我哪裡說得出口,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趙崇湛也覺得殉葬有些殘忍,但他從小長在宮廷裡,殘忍的事兒見識得太多,真到要抉擇的時候,並不會太掙扎。他明白對她來說接受起來很困難,橫豎太上皇還沒咽氣,暫且先緩一緩罷。
倆人攜手在南炕上坐下來,趙崇湛擊了擊掌,侍膳太監很快魚貫而入。
排膳的流程漫長,他忽然說:「對了,懷平郡王妃怎麼還在宮裡?朕跟你說過——」
「要少跟夏家人來往,我聽見啦。」夏和易又是一肚子苦水要倒,白眼都快翻到天上,「您快別提了,可煩死我了,郡王妃又不是正經妃嬪,沒得說太上皇去了要郡王妃跟著殉葬的道理,我想著,就讓懷平郡王把人領家去罷。」
趙崇湛拿起筷子,嗯了聲,「朕聽說了,懷平郡王墜馬的事。」
滿桌珍饈在前,但夏和易煩得連飯都不想吃了,「正趕上懷平郡王府老太太中風,現在闔府上下都在忙著床前盡孝,懷平郡王墮馬之後又成了半個廢人,郡王府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昨兒老太太的孃家侄女還上我這兒哭了一海子。」
趙崇湛眼神示意侍膳太監替夏和易佈菜,不以為然道:「那正好,把人發還回去,該料理的接手料理起來。」
「要那麼容易就好了!」夏和易筷子一扔,嘩一下倒頭躺下,腳翹到窗格上,「已故的懷平郡王妃是太后娘娘的表侄女,您還記得人嗎?孃家人哭到太后跟前了,說先頭郡王妃留下的小爺好不容易快成人了,正趕上要挑媳婦兒的檔口,不明不白冒出一個年輕小媽來,換了誰誰都不樂意啊。太后顧念舊情,不想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人添堵。唉,郡王妃名義上過了門子,實際一天都沒在府裡待,轉手就被『請』進了宮裡,這事兒說到底是宮裡不地道,坑了人家……」
所以送又送不走,留又沒個道理,真成了燙手的山芋,拋都沒處拋。
趙崇湛大概是本朝開國以來進膳最不自由的一任帝王,皇后沒胃口進膳,即便是皇帝也沒法先動筷子,只能揮手把侍膳太監全遣出去,先把她不規矩翹高的腳掰下來,然後紆尊俯身去哄她。
處置這種事兒,他的確很沒有經驗,從前一應都交由太后處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些事著實纏黏。前朝的政務,雖然有時也必須要作權衡取捨,但追根究底都有理有據,料理起來也乾脆利落。不像這種牛皮糖,沒有太多道理可講,人情是張網,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論抬手還是抬腳全都有錯,纏得人沒法動作。
夏和易越想越氣,不提那個詭異的夢,光是夏鳳鳴下午的舉動就夠讓她喝一壺的,炸毛地叉腰騰起來,「郡王妃是我的親姐姐,我也不願意這麼想她,可她在廊下站那麼久,為什麼非得等到您?她那會兒跟您搭話了,對吧?」
趙崇湛被她瞪得背脊發麻,他的心腸全是直的,真的沒想那麼多,早前遠遠看見郡王妃站在廊簷下,沖他蹲安,他太習慣別人跟他請安了,點了點頭就過去了。
他問心無愧,但現在既然被夏和易點出來,道歉的警覺驟然升上來,趙崇湛迅速舉起手錶清白:「朕什麼都沒幹——」
夏和易氣呼呼地冷哼,「我知道,我還能不相信您啊。而且,就算您真幹了什麼,我又能怎麼辦呢。」
一句話轉折了再轉折,所以這到底是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啊?趙崇湛急了,匆忙辯解道:「朕真的沒搭理,就『嗯』了一聲,其餘什麼都沒說,連看都沒多看一眼,不信你可以打發人問。」
夏和易瞥他一眼,拿起筷子,又重重放下了,眼底落寞,「要是換了從前,我想幹嘛就幹嘛,該遣人遣人該撒潑撒潑,氣急了我還咬人呢。可我現在是您的皇后,一舉一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