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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郎中的院子不大,屋子只有三兩間,只在那堂屋前頭,有一大片的空地。平日裡都滿滿當當的曬著藥材,隔一段時日,還會搬出來一些帶著黴氣的書。
她率先一步,走進門去,果不其然,只見那空地之上,擱著三條長凳,長凳上頭,放著一塊門板兒,老神棍穿了壽衣,臉上蓋著一張黃紙,就靜靜地躺在那裡。
一個穿著短打的老頭子,脖子上掛這一張白色的長布,正拿著刨子刨木花。
段怡一陣無語,「不是先生的師兄麼?人死為大,他就不值得您去買一口棺材?關老爺子的手,那是造木馬的,先生怎麼叫他打棺材。」
那姓關的匠人聽到段怡的聲音,衝著她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又接著刨了起來。
「啊呸……」祈郎中拿起柺杖,朝著門口走了過來,「就這損人不利己的糟老頭子,我沒有給他戳幾個窟窿,都是仁德了。你可知曉,當年你師娘是怎麼走的麼?」
「錦城裡哪個人不曉得,您屢試不第,師娘大罵爛泥巴扶不上牆把你休了……」
祈郎中一聽,頓時惱了,他拿起柺杖,對著段怡的腿敲了敲,又對著那老神棍的屍體跺了跺,「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我們這一門的,什麼不好學?偏生他一個人,好的不學,光學了那卜卦相面之術。」
「但凡算的準的,哪個不是五病三缺,橫死街頭的。糟老頭子平日也嘴上無德,遙想當年,你師父我也是美男子一個,這才娶得你師娘那般貌美賢淑之人。」
「可頭一遭見面,我這好心的大師兄,便送了我一份大禮!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師弟啊,你還是別考了,你這輩子,就沒有高中的命啊!」
祈郎中說著,像是剛發現了段文昌似的,驚訝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段相乃是當世大儒,給我評評理不是,我這徒弟,當自己個是活佛在世呢!幾百年未見的師兄死了,我還要把他當爹供起來不成?」
「這不就是去歲吃瓜在山野拉了一泡,不聞不問的,等結了瓜之後硬是強摘了去,一邊吃還一邊嫌棄瓜不甜,為何要長成了個香瓜,不長成那長生果呢!」
「你就說我說得對不對吧?」
祈郎中睜大的眼睛,幾乎要湊到與段文昌面貼面了。
段文昌臉一黑,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陰陽怪氣的老東西!
段文昌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認真的點了點頭,「祈先生見解獨到,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死者為大,過往之事,以為雲煙。思賢,你領著銘兒去給大師買一口好棺材來。」
「再去家中叫些人來,幫著祈先生做葬事。阿怡年紀小,處事不周到,師父有事,當弟子服其勞,這些事情,本不應該讓祈先生操心。」
「我同楚大師,也算得莫逆之交。一番好意,還望祈先生莫怪段某自作主張。」
祈郎中嘖嘖了幾聲,「知曉是自作主張,還自作主張,棺材就不必了,這是我留給自己用的棺木,委屈不了我那好師兄。」
他說著,又瞪了一旁看熱鬧的段怡一眼,「你啷個臉皮那麼厚呢?沒有聽到你祖父說的麼?有事弟子服其勞,還愣著做什麼,去打棺材吧!」
「蔣媽媽今晚有貴客,咱們吃蘿蔔片罷,切得比人臉皮薄點,厚了不入味兒!」
段思賢聽著指桑罵槐的話,立馬紅了臉,他看著擼起袖子就要去鋸木頭的段怡,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怡兒,你這是做什麼?」
段文昌剛要阻攔,祈郎中立馬又搶佔了先機,他挑了挑眉,一臉驚訝的看了過去,「不是有事弟子服其勞麼?怎麼一下子又變了?不虧是蜀中人啊,就算長在北地,變臉的本事那也沒有忘記。」
段思賢氣了個倒仰,卻是被段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