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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接過那薄薄的一個藍皮小冊子,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秘籍!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呸呸……
「我已經讓衛都去把你舅父接回來,明睿不在,你便替他送你舅父一程罷。」
段怡認真的點了點。
她到現在,都記得同顧旭昭四目相對的時刻,還有他拼命的朝著門口奔去,想要將敵人引開時的背影……即便是顧明睿在,她也應該披麻戴孝的去相送的。
顧從戎說著,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他伸出自己的大手來,輕輕地放在了段怡的腦袋上。他的手掌很大,段怡只覺得一個有點小的金鐘罩罩了下來,鎮得她兩眼發黑,耳朵都要嘶鳴了。
「外祖父,你溫柔地拍了拍外孫女的腦殼,然後她的腦殼開瓢了。」
段怡無語的說道。
顧從戎手猛的一縮,咳了幾嗓子,「咳咳,我給你演示一遍,你看清楚了。」
他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根長槍,在老段家的墳頭上,蹦躂了起來。
不過此刻段怡來不及多想,她連眼睛都不敢帶眨一下的,將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槍法,全部看完了去。
顧從戎打完最後一招,將那長槍往肩膀上一扛,對著段怡擺了擺手,「好好練,三日之後,我來考校你。」
段怡點了點頭,朝著顧從戎身後看了去,只見那老瘸子祈郎中,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提著燒雞,一瘸一拐的走上山來。
見段怡瞧他,他白眼一翻兒,罵道,「有你這麼沒有眼力勁兒的徒弟麼?還不去炒幾個下酒菜來。」
他說著,在段怡同顧從戎中間坐了下來,陰陽怪氣的看向了顧從戎,「臉黑個什麼?就你那破槍法,當老瘸子我稀得看?知曉為何你家只有你練出了精髓,顧旭昭同顧明睿都不行麼?」
祈郎中說著,催促的看了一眼段怡。
段怡一個彎腰,從江媽媽給段家老祖宗準備的祭菜裡,端出了一盤鹵豬耳朵,擱在了祈郎中跟前。
「先生早晚得吃的,早一些吃,晚一些吃,又有何妨?」
祈郎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段怡的腦門,「有得吃還說晦氣的人,那是死了也沒得吃的。」
「為何?還請祈先生賜教。」顧從戎緊張的朝著祈郎中看去。
祈郎中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老兒,倒是不厚道。要不我說,有的人像那河山印,人人當寶;有的人是那路邊草,狗都想上前踩上一腳。」
「不過世人多半眼盲心瞎。」
他說著,在袖籠裡掏了掏,掏出了一雙筷子來,夾起了一塊豬頭肉,愉快的塞進了嘴中。
「招式太過複雜,蠢人練不好;殺伐果決之氣太盛,性子溫和之人也練不好。」
他說著,又掏了掏,掏出了一個酒盞來,推到了段怡面前,示意她倒酒。
段怡呵呵一笑,「先生袖裡如此有乾坤,居然沒有靠小抄榜上有名,當真是當世唯一正直之人!」
她嘴上說著,手卻不慢,給祈郎中倒了酒。
祈郎中砸吧了一下嘴,端起酒盞抿了抿,又在袖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來,遞給了段怡,「你年紀小,喝不得酒。我特意叫人給你捏了瓶香瓜汁,喝罷。」
捏一瓶香瓜汁!
知曉祈郎中不是一般文人,很是不講究,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麼不講究!
見段怡不喝,他也不惱,扭頭看向了顧從戎,「你還擱這裡幹什麼?你不是已經授課完畢了麼?現在輪到我了。」
「段怡,什麼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