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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僵硬的一瞬間,許連琅的手準確無誤的捂住了他的耳朵。
雷聲轟隆,透過這雙纖細柔軟的手,卻銳減消淡。
相較於主殿,側殿慘狀更甚,大雨磅礴砸的屋瓦七零八碎。
「殿下,側殿漏雨了,被子都濕了,奴婢抱你去小塌上睡好不好?」
床榻上方漏雨嚴重,雨滴順著瓦片的縫隙滑落,在被褥間濺開。
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劈倒了,巨大的震動,殿內兩個人都是一瑟縮。
許連琅不再等他回應,用了力氣鉗制住他的手臂,將那個小身子從被子中拉出來,觸手一摸,幸好衣衫還是乾的。
她又試著將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見七皇子不如之前那般推拒,才抬手抄過他的腿彎,抱著他的腰,一步一步往小塌上走去。
十歲的孩子身量不高,抱起來一如所想,沒有什麼重量,只是,瘦的驚人。
背後的蝴蝶骨高高凸起,身上的皮肉薄的很,觸手之下儘是纖細的骨。
小塌低矮,許連琅將他安置在上面,她用手去摸,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確定小塌沒有濕才道:「殿下,奴婢去找個被子來,我們湊乎一宿,明日就去找人來修屋頂。」
許連琅將那一小截蠟燭放到燭臺上,用衣袖擦乾淨燭臺上的水漬。
蠟燭很短,光線黯淡。
青煙裊裊而散,空氣中浮動著潮氣。
光亮所即之地,皆是一片狼藉。
七皇子坐在塌邊,一動不動,安靜的像個隨她擺弄的瓷娃娃。
清雋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在燭火下輕晃。
許連琅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平白的讓她生出些許心疼。
寬大的麻白寢衣鬆鬆垮垮罩不住他瘦條條的身子,領口向一邊斜著,露出他橫亙在細膩肌膚下的鎖骨。褲管被捲到了小腿處,秀致的大拇指點著地來找支點。
他很不安,許連琅能感受到。
他半闔著眼,睫毛都在顫抖。隱匿在寬大衣袍中的手緊緊的攥著。
他慣常話少,更不喜她的親近,今日這般隨她擺弄,應該是怕到了極致。
這是容嬪母子被送來熱河行宮的第二年年頭,那年中元宮宴粉雕玉砌被數十位宮人簇擁照料的奶娃娃,耐不住命運捉弄,淪落到了這幅田地。
那她沒有來到他身邊的日子,這樣的雷雨天他又是怎麼度過的呢?
張嬤嬤提及過,內務府每年都會給熱河行宮撥一批伺候的宮人,但這批宮人卻從未在聳雲閣伺候長久過。
許連琅擠出幾分生硬的笑意,她壓下自己心間的情緒,將燭火移到離他最近的杌子上。
光蔓了過來,昏黃的燭光之下,給他的面容鍍上一層絨絨的暖光,將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感沖淡很多。
許連琅蹲下身,從衣襟間掏出半濕的帕子,手指輕輕的握住他的腳踝。
孩子的肌膚最是嬌嫩,七皇子膚白,腳尤其白嫩,腳趾圓潤修建的整齊,徐連琅小心的用帕子擦拭掉他腳上沾上的灰。
這樣的碰觸,平時是完全不敢想的。
婢子伺候皇子梳洗本是最最理所應當的,但在這長達兩年的行宮冷遇中,讓這位本該金尊玉貴奉養著的皇子變得清冷淡漠,不肯予人信任依賴,事事獨來獨往,事事親力親為。
她被派遣到熱河行宮伺候容嬪都有三天之久了,連精神不濟的容嬪娘娘都漸漸習慣她這個人的存在,她這個人的伺候了,可這七皇子卻偏偏對她視而不見,往日裡一度將她當作透明人。
別說肌膚相碰了,就是連句話,他也是不曾跟她說的。
雷雨天消弭了皇子尖銳的稜角,攏在黑髮間的眼眸溢位極淺極淡的水汽,如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