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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車勞頓,辛苦。」顯然免了荀肆一跪。
荀肆亦不扭捏,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扯起,聲音清清脆脆:「謝皇上。」將手放入他掌心。
綿綿軟軟一隻手,掌心卻有一處繭,捱上雲澹的指腹。眼睛微微向下,看到她手背上的肉坑,心中笑出了聲,打小在他眼前晃的女子,都是世間絕色,這手背上有肉坑兒的,倒是頭一個。手上沒忍住,輕輕捏了一把,肉肉乎乎,有些好玩。
荀肆哪裡想到他還有這齣?話還沒說兩句,竟輕薄起自己了?與歐陽丞相口中的皇帝判若兩人。他可從未說過皇上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暗戳戳捏姑娘手的人。這就好似兒時讀書,先生要她先預習,她功課做足了結果去了學堂先生講的別的文章,她在課上抓耳撓腮,對接下來要講的全然不知,只能硬著頭皮上。這個人怎的這樣?掌心微微滲出細汗,心中罵了他幾句,手上卻未閒著,也用力握了他的手。她打小習武,這手勁兒可不小,一握一鬆,竟令雲澹覺出了疼,也令他明白:他這皇后,怕是個不解風情的主。
璀璨的眼睛看向她,不動聲色將她朝自己身側帶了一帶:「進宮吧?」
「是。」
歐陽丞相走在他們身後,看二人手攥的緊,肩膀卻是朝兩邊聳著,別彆扭扭上了御轎,忍不住嘆了口氣。
「師父。」靜念站在他身旁:「您打隴原回來,可從未說過繼後身量…」
丞相卻諱莫如深的笑了。
那頭荀肆上了轎,想起那頂紅轎覺得可惜,打起轎簾探出頭去看,愈來愈遠的紅轎,是再也回不去的隴原。愣神許久,放下簾子回身端坐,卻見對面的人正含笑望著自己。荀肆被他笑的發毛,卻也不甘示弱,將他仔細打量個遍。
他面上的笑意尚算和煦,不似西北漢子那樣濃眉大眼,倒是不難看,只是那副白皮白麵荀肆看不慣。
「看清了?」雲澹的笑還未褪去,這樣一問並不叫人怕。荀肆點頭:「看清了,從前聽聞皇上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今日得見天顏,竟比傳言更甚幾分。」眼神真摯清澈,看不出半點虛假。
雲澹笑了笑:「過獎。」一點皇帝的架子沒有,倒叫人稀奇。
他本就話不多,這樣招呼過也算相識了,於是順手抄起一旁小木几上的書讀。
這轎抬的四平八穩,舟車勞頓的荀肆腦袋一歪,靠在一旁,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雲澹手中那本書砸在荀肆腿上,力道不重,卻令荀肆睜了眼。她剛睡醒,眼角還有水痕,懵懵懂懂看著雲澹。
「到了。」雲澹說道,而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擦淨。」
荀肆恍然大悟笑出聲,伸出肉手將眼角的汙物抹淨,臉朝前探了探:「好了麼?」
雲澹不動聲色將身子後移:「嗯,好了。」而後起身先下了轎,眼前除了幾個跪著的宮人再無旁人。是雲澹擔憂她勞苦,特地囑咐下去不許各宮打攪,待她緩過神來再來給她行禮。
荀肆下了轎徑直隨他進了永和宮,看宮人利落伺候他淨面淨手,又擰了帕子到她面前,亦要伺候她。荀肆摘下面紗,微閉著眼,任宮女為她淨面。
待她轉過身來,雲澹的眼神特地在她唇上落了一落,並未看到傳言中唇上冒青須,心中難免失望,覺著少了點意思。又粗略掃量她那張臉,憑良心講,這個皇后,不醜。
宮女忙活過後便退下了,留兩個人說話。荀肆緊抿著嘴等他開口,阿大說言多必失,要她在皇上面前管住嘴。
「馬不停蹄這一路著實辛苦,先歇息幾日。三日後會有先生教」該用什麼詞呢?愛妃,二人今日才打照面,著實叫不出口:「你後宮之事,約麼用時一整月。那過後便是正日子,正日子後,後宮就交給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