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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珊怔怔地站在原地，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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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賭定
周明珊站了好一會兒，等平復了心緒，才緩步回了後院。
母親的情形很不好，御醫診脈的結果也一樣。
她坐在床前，仔細打量著袁氏的面容，消瘦蒼白，毫無血色，像是朵枯萎的花。
她有些無力，大夫也請了，御醫也求了，可母親還是日復一日地衰弱下去。
想到張大夫那猶猶豫豫的話，周明珊就更洩氣了。
&ldo;你娘心思鬱結，要不是心有掛礙，早已撐不住了……&rdo;
她很清楚母親為何心思鬱結，可感情這種事她又能如何?
別人勸的話都是別人的，自己想不明白便是說破天也無用。
不知不覺間，淚水又打濕了衣襟。
&ldo;福兒……&rdo;
母親眼睫微顫，該是要醒了。
周明珊忙忙地抬起衣袖擦乾眼淚，擠出個笑容。
&ldo;福兒，不要難過!&rdo;
袁氏伸出枯瘦的手指撫上她的眼角，那兒還有殘留的淚痕。
&ldo;別太為難自己了，人的命天註定，有了你和寧姐兒，娘已經很滿足了……&rdo;
騙人!
周明珊心底一陣陣發酸，若是真的滿足，又怎麼會心思鬱結?
&ldo;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親事，唉……早知如此，上次就該答應了顯國公府的提親才是，這下又要耽擱了!&rdo;
袁氏的話音越來越低，周明珊趕緊握住她的手，連聲道，&ldo;娘，娘，您既然知道耽擱了，那就趕緊好起來啊，福兒需要您，妹妹也需要您啊!&rdo;
&ldo;是啊……&rdo;
袁氏露出個溫和卻虛弱的笑容，卻沒了聲音。
周明珊呼吸一滯，顫巍巍地把手指放到了母親的鼻孔處，直到感覺到指尖傳來微弱的氣息流動，幾欲停掉的心臟才又恢復了跳動。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母親只是又睡過去了。
這些日子，袁氏清醒的時間只有昏睡時間的一半，三房上下早就做好了準備，以防來不及。
周明珊每日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陪伴袁氏上，有時候袁氏清醒了就會陪她聊聊天，說說小時候的趣事，其他時候她都是呆呆地坐在床前，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幾日下來，周明珊就瘦了一大圈，紅雲幾個急得要死，可飯食看著吃進去，身上還是不長肉。
而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聽閒居迎來一個意料不到的客人。
&ldo;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這才多久不見，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rdo;
林夫人柳眉緊鎖，看著袁氏滿是不贊同，&ldo;你還有珊姐兒和寧姐兒，應該趕緊好起來才是!&rdo;
袁氏笑著答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客人在，今兒袁氏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居然和林夫人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
先開始周明珊還聽著，可後來就被袁氏找了個理由打發出去了。
等她知道林夫人除了來探病，還帶著另一個目的時，已是下晌了。
&ldo;那日的事，娘聽你忻舅舅也說了，穆世子是個好孩子，也是你們倆有緣……&rdo;
